“是姑爷他,他来不了了。”
“什么?”
等到小丫头把听到的消息都说出来,院内原本喜庆的气氛一扫而空。
“我苦命的儿啊”苏母搂住苏溪直掉眼泪,苏父也面露尴尬。
早在昨天,苏府就已经挂上来红绸,整个苏府都是喜气洋洋,今天天还未亮,整个苏府就已忙碌起来。那想到迎亲的队伍来了,新郎官却不在。
“堂弟在家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为避免延误婚期,当误大事,所以派我来待接新娘,不周之处,还请伯父见谅。”来人是宋飞鸿的堂哥,说话客气,倒也彬彬有礼。
“哼”苏正脸色阴寒,什么偶感风寒,当他好糊弄吗,这事他派人一打听就知。宋飞鸿那个废物分明是逛妓院玩的太狠出事了而已,他原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这一回能不能挺过来还难说呢。想到女儿可能刚嫁人就守寡,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快要死的人当寡妇,逢迎上官,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名声。何况虽然女儿没有儿子重要,养了那么多年,那也是有感情的。
只是事已至此,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容不得他后悔了,想到宋家答应许诺给自己的好处,苏正咬了咬牙,吩咐婚礼继续进行下去,送女儿出阁。
如今世人首重名节,新婚当天新郎病重,女儿克夫的名声也就落下了,就算他是悔婚,这个女儿也是毁了。
一番流程走完,苏溪拜别父母,被送上花轿。
十里红妆,敲敲打打,看起来也好不热闹,周围的百姓也都面露羡艳,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寻常人家哪有那么多嫁妆排场。
坐在轿子里,终于摆脱那些烦人的流程,苏溪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一个逛妓院都能把自己小命搭进去的奇葩,要怎么对待他呢?一想到自己要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她就感觉到恶心,如果那货还想动她,她真的不知道搞出什么事情来。
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着,里面紧紧的握着一只尖锐的银簪。虽然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但她目前也不想死,不管在哪里,活着总是好的,但她也并不惧怕死!
拜天地,送入洞房,苏溪和那个代替宋飞鸿的堂兄走完这一趟流程,就被匆匆送入洞房。
婚礼是在下午时候进行,所以也叫昏礼,现在天已经黑透,新房内却迟迟不见新郎的身影。
房外声音热闹,却没一人闯入闹洞房,显然,已经得了吩咐。
苏溪掀下盖头。
“小姐”秀兰吓了一跳。
“没有人会来了,睡觉吧”
苏溪带来的丫鬟伺候她躺下,秀文看着毫不在意的小姐忍不住心中忧虑,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第二天一早,苏溪起身洗漱后按照规矩去拜见公婆。
宋飞鸿的母亲早已去世,宋父没有续娶,宋飞鸿是他的独子,所以也难免溺爱了些。
宋父在朝堂上也是翻云覆雨的人物,可是对着独子,也唯有一片慈父心肠。看着独自前来的儿媳,他说道“我儿如此,也是难为你了。”
他在这件事情上使了手段,毕竟不光彩,这个孩子恐怕心中也有怨气,不过这是人之常情,她已嫁入宋家,只要大事上把持的住,其他些许小事,他不在意。
“儿媳不敢。”
面对这么个人老成精的老家伙,苏溪只得以不变应万变,小心应对。
在两人虚伪的一番礼节做完,就是开祠堂的大事,唯有把苏溪的名字写入族谱,苏溪才真正算是宋家的媳妇,从此以后就是宋家的人,死后入宋家的祖坟。
“你婆婆去的早,你既然是我宋家的媳妇了,那这些都是以后也都有你来管,咱家的后院也就交给你了,有那些偷奸耍滑的,你看着处理就是。”
宋父命人端上几本账簿名册钥匙,看的苏溪惊讶。
这就是叫她掌家了,人事权财政权都交出,这也放权放的太利索了吧,不过想想宋父也是朝堂上的人物,后宅琐事,恐怕不被他放在心上。
到手的权利怎能不接,不过样子还是要做的“儿媳惶恐,媳妇初来,唯恐能力不足,不足以但此重任,还请公公收回成命。”
苏父自然已经决定把管家的权利移交,自然也不会因为苏溪的几句客气话就改变主意,何况他也看出苏溪并不是不想要这个权利,因此随手把老管家调派给她,让她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