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送你回去。”
阮念答应了,她想去拿装钥匙的手包,却发现身边一片空荡荡。
她头疼得厉害,也回忆不起自己将包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找不到钥匙了……”她有些窘迫地对戳着手指,朝季晏洲解释。
季晏洲看上去一点都不惊讶。
阮念却更尴尬了:“就……可以帮我订一下酒店吗?”
“我在附近有闲置的房子,”季晏洲道,“我带你过去。”
他将本来已经打开的车门砰的关上,朝洪城道:“去市中心。”
那是他之前在季氏办公时,因为不方便回郊区的季宅,所以专门购置的暂时居所。
并不是季晏洲对阮念说的“闲置”。
深夜道路冷清,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季晏洲将小巧的女式手包扔在副驾驶座上,沉沉吩咐:“明天告诉阮念,这包她落在酒吧了。”
阮念在他怀里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疑惑季晏洲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你还不走吗?……很晚了,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她扯着他的衣角。
“好了,”季晏洲失笑,将话题不动声色地转开,“我带你过去。”
“……去你闲置的房子吗,那你住哪里呀?”
季晏洲道:“你隔壁的侧卧。”
“那……”阮念充满期待地望着他,“软软在那里吗?”
“不在。”
阮念似乎有些失落。
她站在原地不肯走,十分不情不愿地道:“可是我害怕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
季晏洲将笑意压在眼底,故意沉声曲解了她的意思:“……你想让我陪你睡?”
出乎意料的是,阮念并没有摇头拒绝,而是有些害羞地眨巴着眼睛:“我睡相很不好,还喜欢踢被子。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睡吗?”
第十八章 第十八晚
——阮念第二天的记忆就定格在这句话上。
她睡意全无,蓦然睁开了眼睛。
入眼全是泛着冷光的金属色调,完全是季晏洲的风格。看上去甚至像他住过的房间。
她立刻一头栽进被窝里,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鸵鸟似的用被子蒙住脸。
她再也、再也不敢因为嘴馋而多喝两瓶饮料了!
阮念生无可恋地在床上打滚,一不小心就滚到了床边,脑袋撞到了床头灯。
听见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后,她急急忙忙地将被子掀开,一只手撑着床沿,弯腰去捡滚到地上的小灯。
……
季晏洲听见房间里的响动,不假思索地推开了门。
阮念半个身体悬空,尽力去碰地上的东西。她的腿高高翘起,小幅度地摇晃着,及膝的裙子顺势滑到了大腿。
将灯放回床头之后,阮念这才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他。
她侧过脸,眼神闪烁乱飘,偏偏不敢与季晏洲直视。
她白皙的脸从耳尖泛红到脸颊,连细细的脖颈都浮上一层红晕,尤其柔软可口。
阮念刻意放慢了语气,似乎想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紧张,不断颤动的睫毛却毫无掩饰她的情绪:“季晏洲,早早早上好呀!”
她几乎没有停顿:“昨天谢谢你送我,我等下就走!”
季晏洲道;“刚做了早餐。”
阮念望向季晏洲,第一反应居然是想问“这是你做的吗”。
当她触及季晏洲半笑不笑的神情,心脏跳得更厉害,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我不饿。”
她走下楼,本想一直做一只安静的鸵鸟,但最终还是因为好奇,悄悄看了看客厅。
一眼望去都简洁得有些冷清,但依然可以辨别出一些生活痕迹。
阮念又想到自己昨天睡了一晚的卧室。
她在床对边的书桌上看到了几只放得很整齐的钢笔。
如果,就只是如果……那真的是季晏洲以前睡过的房间,他们可以算间接同床共枕了吗?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季晏洲突兀地出了声:“你的包在洪城那。”
阮念走出大门后,迎面就撞上了洪城。
他手里拿了一个浅藕粉色的珍珠手扣包,正是她昨天下车时怎么找都找不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