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洲一看就知道她找错了重点,立刻偏了头, 淡声让导购给她带路。
在导购姐姐的指引下,阮念这才发现第三个试衣间后有一条长走廊, 尽头是扇紧闭的门。
这个场面乍一看有些像惊悚片。
导购连忙在一旁解释道:“这里直通的是专卖店隔壁的门面。”
“那里不是一直都关着吗……”阮念嘀咕了一句。
她进门前时留意到隔壁,还以为是这一层楼的杂货间。因为
导购微笑不语。
阮念回头朝着季晏洲挥了挥手里的钥匙,问:“这把钥匙可以开门吗?”
季晏洲道:“可以。”
阮念点了下脑袋。
所以丝绒盒里的钥匙不是她要拆的礼物,也不是季晏洲之前口中说的惊喜。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才是。
这样啊……
那房间里会有什么?
阮念忍不住想到了季宅二楼尽头的房间。那一整个墙面的照片带给她的冲击力,到现在仍旧非常强大。
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立刻推开。
现在天都黑了,她、她有一丁点怕鬼……
阮念慢慢推开一个缝隙,发现里面有光,比灯光更暗更幽,甚至还带着点深绿色,吓得她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转过身,把钥匙递给季晏洲,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你来开门可以吗?”
季晏洲替她开门之后,那抹幽绿色的光毫无顾忌地照射过来。
这一次,阮念终于看清楚了——
正对着这扇门的橱窗里挂了一条华丽的拜占庭宫廷长裙。领口到腰间依次镶了三颗祖母绿。
因为宝石打磨切割得太过精湛,所以反光效果非常好。
除此之外,三面墙都整整齐齐地放满了东西。
左侧全都是粉红色的包。从浅粉、水粉到灰粉色,以渐变的方式排得整整齐齐。从来没有完美主义的阮念也有些惊到了。
右侧是一整面的首饰,由小到大、自上而下地排列好,在白炽灯的强光照射下,刺得阮念眼睛疼。
阮念懵了一下:“这是给我的吗?”
季晏洲嗯了声,“都是你的。”
这四个字的杀伤力大得难以想象。
阮念在好几分钟后都说不出话来:“我一直以为,这种东西全部都在那个房间的衣帽间里……”
光是那个堆满了新款的衣帽间,已经足够让任何一个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季晏洲漫不经心:“哦,那里半个月一换。”
“那换掉的呢?”阮念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季晏洲道:“扔了。”
阮念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握住他的手,糯糯地道:“洲洲,你答应我,以后要节约一点、不然你离开季氏后,我会养不起你的……”
男人这才想起来这个他已经很久没提过,但阮念会放在心上的谎。他哄着道:“没有扔掉,我全都让人塞在南郊的房子里。”
“塞?”她小声喃了一句,“那里堆了这么多吗?”
季晏洲轻咳一声,冷峻的脸上难得有些不自在:“太乱了,不方便出入。我亲自去选了一点你会喜欢的东西,让人布置在这。”
他又顿了一下,“等那边收拾好了,我带你过去。”
“啊?哦哦哦,好呀……”阮念觉得自己很轻很轻地踩在云上。
她不敢去看季晏洲,低下头,发现橱窗里放张卡片,用钢笔写了一行字:“2016Joern·Loewy一百周年。很适合。”
最后那三个字……是说这条裙子很适合她吗?
关于那次一百周年,阮念还有一些印象。那是场时尚界的狂欢,国内好几个大花影后挤破头皮也没去成,撕得很难看,当初整个圈子都在说这些事。
一想到那次的主题是“Noble尊贵”,阮念瞬间远离了橱窗:“其实我觉得我驾驭不了这么隆重的裙子……”
也不知道季晏洲为什么会买下它,还如此郑重地放在中央的位置。
季晏洲从后面抱住她,掌心放在她纤瘦的腰上:“这条裙子的腰可以收缩。”
“这不是尺码的问题。我太瘦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