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木馨玥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清歌:“怎的我的字与你差别如此大?”
“我已习了十几年,而你不过几日,怎可相论?”
“嗯。”
清歌放下手中的书册,走到木馨玥的身边看了看:“已是不错了。”
“可我总觉得歪歪扭扭,像个爬虫一般。”
清歌接过木馨玥手中的笔:“只需要稍加些时日练习即可。”
说完落笔在纸上写下了几句诗:“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阇,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木馨玥不明就里的看着清歌,清歌弯起好看的唇角,转脸看了回来:“纵是世事繁花如斯,我也只愿堪折一支枝头。”
屋内温润的温度盘附上两人的肩上,窗外的落雪覆满了枝头,枝头不堪重负,“咔嚓”一声,已是断下落地。
“馨玥,如果你愿意,我想带你出去走走,看看这人间的盛景。”
“可你不是避祸才来此的吗?”
清歌将手附在木馨玥的手上,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背:“若是能为红颜一笑,万死又有何惧?”
木馨玥走出院子时,险些被雪地里看不见的石头给拌了脚,满脸通红的急忙提着裙角仓皇逃走,却是被身后人全看在眼里:“对不住了,我也不想利用你这样单纯的感情。”
匆忙的回到自己屋中,木馨玥重重的关上门,似乎想要以这声响来掩盖自己的心跳。
明知道清歌知晓自己的目的,一切也不过是配合演戏,但为何就是控制不住这心跳的感觉。
越来越期待他的每一次解围,也期待他找些新鲜的事儿教给自己,更是期待每一次的相见。
明明是一场互相都知道欺骗和目的的棋局,偏偏还是不住的落子,想要与其在这之中纠缠不断,至死方休。
整个腊月都是一直在飘着雪,冷得人没精神,木远陵看着远处走来的木馨玥,眼神暗了几分:“如今如何了?”
木馨玥想了想,还是坚定了目光看了过去:“义父,我有一事想问。”
“说。”
“清歌到底是谁,来自哪里,目的是何?”
“这些你不必知道。”
第一次,木馨玥有了违背义父的心思:“您若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如何投其所好?”
木远陵挑眉看向木馨玥:“元氏,你以为是什么?”
第150章 元钦
“皇室?”
木远陵起身走到木馨玥的面前,接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几乎压迫的气势说道:“不错,所以你知道又能如何?”
“义父不是一向最不喜与朝廷交集吗,为何要与皇室纠葛,又为何要我如此,难道义父您改了初衷?”
“我做事还需向你解释吗!”木远陵大喝一声,将手上的一封信直接扔在木馨玥脸上:“你真是越发胆大了!”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木馨玥没有动,只是看着面前人的衣襟不言。
半刻过后,木远陵才缓和了一些语气:“你若能得他欢心,以后这天下都是我们父女的。”
“义父想要的,我自然都会去争取。”
木远陵满意的拍了拍木馨玥的肩膀,弯下腰捡起那封信递给木馨玥:“说这是你截下来的,获取他信任。”
甚至没有看信封上写了什么,木馨玥就将它扔在了清歌的桌上,清歌一脸疑惑的看着转身欲走的人:“这是何物?”
“从义父处截来的。”
清歌似乎有些慌张的打开信封,见封装完好,一向隐蔽的封线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为何要帮我?”
木馨玥转过身看向清歌,眼中的情绪坚定而绵长:“不管你到底是谁,我总觉得你不该是个坏人,或许你有你的立场和不得已,但至少我认为你不会害我。”
“你可知我是谁?”
木馨玥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炭盆,见木炭燃起的碳灰轻轻的在热气上翻滚,像极了那大风下地上跳舞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