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她抚上他的脸。
“傅西故……”
“嗯……”
心跳砰砰砰，黎欢忽地笑了，三分狡黠七分羞赧：“我告诉你哦，傅西故，我……我有一个喜欢了四年的人呢，我还……唔……还给他写了一首诗呢！我给你看，好不好？”
像是一桶冷水当头泼下，傅西故满腔的期待和欲望被浇灭。
呼吸，窒住。
“你说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没有再吻自己，黎欢嘟嘴，手指在他脸上泄愤似的戳了戳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呀，我喜欢了他四年！”她恨恨地说着。
“他是谁？”傅西故听到自己近乎咬牙切齿地问。
脑袋突然晕极了，男人的态度又那么讨厌，黎欢忍不住瞪他，没好气道：“不告诉你！”
傅西故喉间艰涩至极，每呼吸一下，胸口仿佛就窒闷难受一分，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近乎自虐地想知道。
“欢欢……”
“好难受……不舒服……”黎欢楚楚可怜地打断他，“想睡觉……”
傅西故顿住，剩下的话一下被堵在了喉咙口。
很想继续，但……终究舍不得。
“我抱你回房。”克制着，压抑着，他哑声说道。
黎欢一下就高兴了起来，不停点头：“好呀好呀。”
说罢，她朝他伸手。
傅西故闭了闭眼，起身，他将她抱起。
紧密相贴的刹那，他身体僵了僵，尤其她还在不安分地乱动。
额角青筋跳跃，傅西故忍了又忍才把她抱回房。
从客厅到卧室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等他小心翼翼将怀中人放到床上时，他才发现她竟然已睡着，对他毫无防备。
傅西故又是开心又是难受，开心她对自己的信任，难受她刚刚所说的话，但更多的，还是嫉妒及生气，他总忍不住想，如果换做其他人，她是不是也会这样？
站立在床头，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色越来越复杂。
不知看了她多久，傅西故终于决定转身离开，只是才走了一步，他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还没有卸妆，更没有换衣服。
纠结了片刻，他找出手机上网查卸妆步骤，跟着对照所说的那些走进了她的洗手间，找到了对应的瓶瓶罐罐。
有些手忙脚乱地将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他叹了口气，走回到床边俯身替她卸妆。
怕弄醒她，也怕弄疼她，傅西故力道格外轻柔。
但到底是第一次，难免不熟悉，更不知到底什么样的力道卸妆最合适，就一个卸妆，他整整花了二十分钟。
之后是清洁，护肤……
一整套最基础的流程结束已是一小时后。
床上人始终不曾醒来。
傅西故心情越来越复杂。
没有给她换睡衣，他转身出门，轻轻带上了卧室的门。
当客厅只剩自己一人，先前那份暂时被他克制的嫉妒汹涌而出。
他忍不住想，她口中说的那个喜欢了四年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嫉妒，疯狂地嫉妒。
尽管他不停地告诉自己，黎欢喝醉了，或许她说的话只是无意识的，算不得数，说不定所谓的喜欢的人并不存在，不然以她的性子，在他当初缠着她的时候她就会说清楚。
对，一定是这样。
他安慰自己。
可……
心情无可抑制地烦躁，嫉妒汹涌，纠结万分，傅西故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晚的电话。
*
宿醉的难受让黎欢醒来时只觉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脑袋。
她知道自己是喝醉了，撑着脑袋，她勉强坐起来，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余光便是在这时瞥见了自己身上未换的衣服。
“黎欢，是我，我回来了……”
疑惑间，脑中隐约划过这么一句。
傅西故……
黎欢一怔。
跟着，零星片段像是说好了似的，争先恐后钻入她脑海中。
*
傅西故几乎整夜未睡，才迷迷糊糊要睡去，便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音。
他下意识从沙发上起身。
下一瞬，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