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和孟有福上吐下泻之后,虽然还下不了炕,但多少恢复了一些精神。
知道钱掌柜的药有用,陈金枝和孟七斤等人贪那药效,一人都多喝了两大碗,结果不到半刻钟,一家四口就因为上茅房大打出手了。
赵平九骑着骡子奔回来时,就看到陈金枝一手捂着肚子一巴掌呼在了孟大柱的脸上,嘴里还在骂,“你个杀千刀的畜生,没见你老娘还站在这儿吗?你敢跟老娘抢?”
赵平九看得眉头直跳,一边系骡子的缰绳,一边询问了围在孟家大门外看热闹的乡亲,好不容易才搞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陈金枝等人也已经拉拉扯扯的跑到后院去了。
什么孟大柱一家吃独食,又什么药喝多了抢着上茅厕,院门外的乡亲们谈起孟家人的丑态,个个兴奋的两眼直冒光,直说得唾沫横飞、激动不已。
听到陈金枝就为抢个茅厕,都能拿大耳刮子扇孟大柱,赵平九已经找不到什么话去形容陈金枝和孟大柱等人了。他快步往孟家的后院跑,一边大声劝着架,“孟婶子,大柱,大家有话好好说,可别伤了……”
“噗——”一声响亮的放屁声,伴着一股恶臭在缠斗的母子三人中间散开。
众目睽睽之下,孟七斤欲哭无泪的涨红了脸,夹着腿捂着屁股冲陈金枝大叫,“娘啊,俺,俺给你害死了。”
陈金枝阴着脸,毫不客气的啐了他一口,“呸!你都这么大了,把屎拉在裤裆里还好意思怪老娘?”
孟大柱显然被孟七斤的这一声屁响给弄懵了,不过反应过来后,立即捂着屁股拼命往茅厕里挤。
这院里院外现在可都是人,他可不想重导弟弟的覆辙,把屎拉在裤裆里,让人笑一辈子。
“娘啊,先让俺上,俺真的要忍不住了。”
“先让你上?呸!你弄死俺得了。”陈金枝一边骂一边拿手去推孟大柱,还用头往他身上撞。
“噗——”又是一声抑扬顿挫的屁响,终于舒坦了的孟九根在茅厕里骂道:“你们都瞎吵吵啥?一个一个来不就完了吗?上个茅厕也吵吵,也不怕人家笑话。”
“老头子,你赶紧出来,俺肚子疼啊。”陈金枝忍耐的冲茅厕里喊了一声,又拿手去拧想要抢到她前面去的孟大柱。
“你个丧了良心的小畜生,俺十月怀胎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才生下的你,你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娘,竟然敢给老娘吃馊食,你自己个儿躲起来吃独食,你个黑了心肝的王八犊子,早知道这样,俺当初一生下你就该把你扔到粪桶里淹死。”
☆、125不忍直视
“娘,你讲点理好不好?那都是红叶拿自个儿的嫁妆银子买的,她也就是心疼有福,想让他多吃口肉……”孟大柱一边回嘴,还一边努力往茅厕里挤,把陈金枝往外推。
赵平九和陈大娘、王大娘几个过来帮忙的人全都捂着鼻子,躲在远处都看傻了。
孟七斤把屎拉在了裤裆里,也就不在执着于上茅厕了,他捂着屁股夹着腿,想要躲回自己里屋去,只是那一身的恶臭,让一院子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捂着鼻子做鸟兽散,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倒是陈金枝和孟大柱为了抢上茅厕,两人一手捂着屁股,一手还在不停的推掇着对方,那气势之凶悍,态度之决绝,简直就让人没法儿看。
“老二,让你娘先上。”刚从茅厕里出来的孟九根一见两人的样子,就往孟大柱面前一挡,想让陈金枝先进茅厕。
谁知孟大柱毫不客气的用力推了孟九根一把,直把孟九根推的一个趔趄,一下就撞到了陈金枝身上,而他自己就趁着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进了茅厕。
“哎哟!”
“噗——”响亮的放屁声伴着恶臭在空气中散开,陈金枝愣愣的坐在地上,显然被自己现下的囧境也给惊住了。
“俺滴个天啊,俺没脸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陈金枝回过神来张嘴便嚎,一抬头,见到孟九根也一脸嫌弃的捂住了鼻子,她恼羞成怒的抬手就给了孟九根一个巴掌,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老天爷啊,俺到底是做的什么孽,生的儿子一个个翅膀硬了就恨不得俺立即死了呀,俺滴个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哪,俺这日子可没法过了呀……”
陈金枝就这么坐在自家茅厕门口,拍着地嚎哭着,也不管自己身上又是屎又是尿的恶臭无比,那模样似真伤了心,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