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巫门的毒经堪称天下第一,但是也不可以小看民间那游方大夫的医术。
每一种剧毒都不会只有一种解法,这就跟解数学题一样,加减乘除的不同组合,最后能得到答应却是相同的。
若是王大夫可以解这毒,她就等于多学到了一种解毒手法。
于她而言,却是件好事。
至于王大夫若是解了毒,孟大柱他们就等于逃过这一劫,孟彤却不觉得有多遗憾。
反正她至少还得在这儿住一年呢,时间有的是,他们若是太容易玩完,她也要少掉很多乐趣不是?
孟彤若无其事的喝光糖水,然后将碗搁在桌上,转身跟大妞讨论起荷包的作法来。
春二娘不会绣花,陈大娘和大妞倒是会一点儿,但是那种绣绣小花小草的绣技,孟彤还真没勇气让她们糟蹋她的高档丝绸面料,因此也就宁愿让荷包这么素着。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着出去看热闹的陈大娘回来转播事情的最新进展。
却说此时的孟家老宅大门口,王大夫才从牛车上下来,脚才刚踩着地,牛车上的孟七斤就突然扭麻花儿似的扭着身体冲他叫道:“王大夫,您给俺上的是啥药啊,咋就越来越痒了呢?”
孟七斤说着还跟猴子似的在身上东抓抓,西挠挠,就跟浑身上下都长了跳蚤一样。
王大夫回头一看,立即眼尖的发现孟七斤身上,但凡被他抓破皮的地方,渗出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如水般透明的液体。
“别再抓了,再抓肉就烂了。”王大夫神情异常严肃的喝止住孟七斤。
孟七斤一听肉会烂,立即就不敢再抓了,可抓是不抓了,他站在那里却又被痒的忍不住扭来扭去,整个人就跟抽疯了一样。
王大夫不禁凑近去看他身上涂了用蓝青、盐、麝香等物调配的解毒膏的伤处,发现不只是一处伤口有渗水的迹像。
他轻轻按压孟七斤手臂上的肌肤,发现皮肉肿胀的触感异常的怪异。
王大夫摸着孟七斤的手臂,越摸越心惊,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摸活人,反而更像是在摸一具在水里泡发了好几天的死人一样。
王大夫从医几十年,何时见过这样的症状,不由瞪着孟七公惊道,“孟七斤,你老实说你倒底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你这皮肉摸着感觉不对啊。”
“咋,咋就不对了?”王大夫严肃的表情让他感到害怕,孟七斤结结巴巴的反问,整颗心都高高的提了起来。
“你这皮摸着就跟泡发了的死人皮一样,老夫给人看了几十年的病,就没见过有什么东西咬人一口,能让人变成这样的。”王大夫说的异常严肃。
四周看热闹的一众乡亲们却被他的话给惊到了。
孟七斤更是吓的差点儿没哭出来,“真是蜘蛛,那死蜘蛛还在俺屋里躺着呢,不信俺拿给您看啊。”
王大夫见他只说不动,不由跺着脚怒道:“你真不想救自个的命了是不是?还傻愣着干啥,赶紧去拿呀。”
孟七斤被王大夫吼的整个人不禁一抖,当即也不说话了,跳下牛车就闷头往院子里冲。
☆、209太脏
迎面还差点儿撞上,被陈金枝从灶房里叫出来看情况的蒋氏。
王大夫和几个好事的村民也当即跟了进去,一众人冲进孟七斤的屋子,第一反应是捂鼻子。
“哎哟妈呀,这屋子多久没打扫了,咋这么臭呢?”
“这屋子挺大,东西也不多,应该是啥东西放臭了。”
“闻着像是啥东西馊了。”
跟着跑进来看热闹的几个村民捂着鼻子,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
王大夫却没顾上这屋子里的臭味,跟着孟七斤冲到土炕前,在他伸手想去拿炕上的死蜘蛛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别动,这蜘蛛的毒不一般。”说完,他又不满的瞪了孟七斤一眼,训道:“你都被咬成这样了,咋就还不上点心呢?”
孟七斤身上痒的利害,整个人扭麻花似的不停在扭,想抓又敢于去抓住。
他被王大夫方才的话给吓的不轻,此时满心都在为自己的小命担心害怕,也就没了平时的张扬跋扈。
被王大夫训孙子似的训,也只缩着脖子讷讷的道:“这,这就是个蜘蛛,不用手拿,那要咋拿呀?”
王大夫差点儿没被他给蠢哭了,闻言皱着眉摇摇头,转头在屋里找了找,看到地上有不少的扫帚杈子,便捡了一根过来,拿着去翻看炕上的黑色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