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本宫的私库里有不少药材,本宫这就让人带孟小姐去挑。”
百两一颗小药丸,这价格自然不便宜,不过对于皇后来说,却不算什么。何况她私库里的药材大多都是底下的大臣或大臣的家眷敬献的,又不花她一分一毫,皇后自是乐的装这个大方。
“皇后是不是忘了,朕召孟彤进宫的目的?”皇帝不爽的声音,成功止住了皇后想要去拉孟彤的动作。
皇后的笑容僵了僵,一转身便冲皇帝福了福身,仪态万千的笑着陪礼。
道:“皇上可千万不要责怪臣妾,实在是孟小姐这药丸太过神奇了,世间女子皆爱美,臣妾年老色衰,唯恐貌丑不得皇上欢喜,这才会对驻颜丹趋之若鹜,失了仪态,还望陛下见谅。”
皇帝哼了一声,将手里的那颗驻颜丹也收了起来。
随着二皇子的长成,帝、后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互相之间算计来算计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彼此都恨不得对方早死早把投胎,不过表面的平和却还需维持着。
“孟彤,你先进内殿给朝阳解毒吧,太医院医正李防风会在旁协助,朝阳公主身中剧毒虽然纯属咎由自取,不过毒害皇室宗亲按大周律却是死罪,你需尽心医治,否则朕还是要按律治你的罪,你可明白?”
明白?我明白你个奶奶的腿!
自己没教好女儿,还要本姑奶奶给你女儿的任性买单?
就算你是皇帝,我还是皇家供奉呢?才不惯你这毛病!
孟彤的眼中闪过怒色,用眼角瞄了眼身边的胡大师兄,见他低头束手的站着,不说也不动。
她扭头直视着皇帝,气冲冲的道,“臣女不明白!臣女什么都没做,好好的去皇家书院读书,平白受朝阳公主侮辱不算,住院被砸了,东西都被人偷光了,皇上既知做错事的是朝阳公主,又为何要治臣女的罪?”
皇帝审视着孟彤气愤的脸,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深如寒潭般的眸底却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皇帝紧盯着孟彤,声音压迫性的微微扬起,“哦?这么说,你是不服了?”
“臣女自然不服!”孟彤高仰起头,将这六个字说的铿锵有力,义正言词。
胡大师兄没跳出来阻止她为自己辩解,孟彤就知道自己可以大胆的与皇帝据理力争,反正有事,胡大师兄自然会出面,她也不必怕什么。
孟彤昂着头,朗声道:“大周律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朝阳公主无故辱骂臣女,还要打杀臣女,犯了故意伤害他人罪;私闯臣女住院,犯了私闯民宅罪;打砸臣女的东西,犯了破坏他人财物罪;
因此一事还至使臣女所有财物被偷,按大周律,公主应视为小偷的同犯。
如此一来朝阳公主便是罪人,皇上要为一个罪人治罪于无辜的臣女,臣女如何能服?”
皇帝无话可说,心里却憋屈的快内伤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此伶牙俐齿,你何该是胡清云的女儿。”
☆、443那是我的
他阴测测的说完,看向一旁低头垂手,眼观鼻鼻观心的胡清云。
“多谢陛下夸奖。”胡清云一本正经的朝皇帝揖礼,还抬头冲他笑出满口白牙。
我不是在夸你好吗?!皇帝看着胡清云笑眯眯的脸,心头的火气忍不住蹭蹭蹭的往上涨,却还偏偏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用眼睛瞪他。
胡清云可不怕皇帝瞪,这种“眉目传情”的游戏他们君臣俩又不是第一次玩了,瞪就瞪,谁怕谁呢?
小师妹有巫门传人这层身份在,皇帝根本不敢把她怎么样,何况她本身就没有错,皇帝若真敢为朝阳公主惩治她,那他胡清云也不是吃素的。
君主与臣子可以是相辅相乘的关系,也可以是相互制肘的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西。
御使台的那些老臣,早就盼着能一撞而死好清史留名了,他只要将此事透些风声出去,明天宫门外的御使就会排着队的撞柱劝柬皇帝,要求罚治朝阳公主和贤妃的侍宠而娇。
皇帝与胡清云大眼瞪小眼,瞪着瞪着就瞪泄了气。胡清云这厮活脱脱就是个滚刀肉,你说轻了,他不痛不痒,你说重了,他仗着自己巫门传人的身份,最多假装惶恐一下,让他开开心,其实根本不怕他。
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这厮不会背叛他,皇帝早就气的让人剁了他了,哪里还会留他在眼前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