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淳见来的人是她有些失望,对于成家最近看上他做二女婿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母亲因为这件事还在家中发过牢骚,说成家算盘打得好,小小刺史就妄想攀他家的门。
“突然上门叨扰还请二姑娘见谅,只是今日听郜兄说韵儿生了病,在下与她同窗多年心中挂念,便来问问她的病情如何。”欧阳淳顿了一下,目光微微闪烁,“若是,若是能见她一面就更好了。”
这一番话像无形的巴掌打在成昭华的脸上,让她气恼的恨不得甩袖走人,不过她一个身份尊贵的嫡女,怎么能因为庶女争风吃醋?
她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那淳哥哥怕是要白走一趟了,五妹妹并不在府上,今日一早小郡王便亲自上门将她给带走了,据说走得时候还是抱着她离开的,两人十分亲密。”
她气急之下连成定邦下的命令都给忘了,将这件事说给了欧阳淳,就是要故意气气他,出了这么档子事看欧阳淳还能不能那么宝贝成昭韵?
“被小郡王带走了?”欧阳淳先是诧异,当下便起身要走,谁知几步又掉头回来,“二姑娘,今日你同我说也就罢了,事关你妹妹的清誉,你还是不要再和别人说了。”
“淳哥哥你不觉得他们会有点什么么?”成昭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自然是不痛快的,相当不痛快,可是他也不是傻子白白给人算计。“我相信小郡王是君子,将五姑娘带走也是不得已为之,他们不会有什么的。”
成昭华这下是彻底被激怒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看重那丫头,她论样貌才学出身都不出众,这些王公贵族是眼瞎了不成?
“可是昨日五妹妹若非与小郡王私会,也不会被困在坑底,说起来他们的关系淳哥哥你真的了解么?”
欧阳淳从不知道成昭韵和宇文凌澈有什么关系,在学堂这么多年二人几乎没有说过话,一点交集都没有。
“了解与否等我亲自问了小郡王就知道了,五妹妹既然不在家那我就告辞了。”
成昭华狠狠地瞪着他离开的背影,今日他这样羞辱自己,等到他日定要在成昭韵身上加倍讨回来,她怎么能被一个庶出的给比下去。
成昭韵这一天一夜都是醒了睡,睡了醒,一直在浑浑噩噩地做着噩梦,分不清昼夜黑白、现实与梦境。
她睁开眼睛,看见成串南珠做的床帘,自己身上盖着锦缎被褥,屋内还有淡淡的熏香,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间。
“有人么?”她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一个婢女掀开床帘恭敬地看着她:“五姑娘醒了,可要喝点水?”
她点了点头,婢女给她倒了杯水又喂她喝下,还不等成昭韵问便解释道:“这里是柳府大姑娘的院子,您被瘴气所伤,我们姑娘请你在家中养病,还请五姑娘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奴婢。”
柳家大姑娘?
成昭韵记得自己和她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只怕这是小郡王的主意,若非得到他的授意,柳家又怎么会收留自己?
“我能不能见见你家大姑娘?”成昭韵说着就要起身。
“大夫说你现在还不能下地,大姑娘今日不在府上,晚些时候回来奴婢就去传话。”那婢女将她扶起靠在软垫上,又拿了披风给她搭在肩上。
柳府是江南大家,但是府里的下人待人却十分友善,将成昭韵照顾的很是妥帖,她问了一会儿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便打算等柳大姑娘来再问。
等成昭韵用了晚饭后听到院子里又热闹起来,她还以为是柳大姑娘来了,谁知进来的却是一个老妇人。看穿着不菲,但气质又不像是欧阳家的大夫人,许是个贵奴。
吴嬷嬷昨日知道宇文凌澈遇刺吓坏了,今早又听小七说少主抱回来一个姑娘,她还以为是个狐媚子来勾引她家少主,谁知小七悄悄同她说那姑娘就是小念亲,可是将吴嬷嬷高兴坏了,她一直惦记着那孩子。
成昭韵还昏迷的时候她便来问过几次,这不一听说她醒了便放下宇文凌澈那边赶过来看她。
婢女给成昭韵介绍道:“这位是吴嬷嬷,是随郡王殿下一同离开宫里的。”
成昭韵小心地打量着她,怪不得气质与一般家奴大不相同,不过看她慈眉善目,应是个好相处的人。
“吴嬷嬷好。”成昭韵被困在床上,只能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