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录_作者:页里非刀(168)

2019-06-15 页里非刀

  “二爷怪会装,嘴里说没兴趣,不要听我说,原是早阅过案卷哩。”沈桓大咧咧的嚷嚷。

  徐泾斜睨睨他,清嗓子长咳一声。

  恰沈容来禀回府的官轿已备妥。

  沈泽棠颌首,起身撩袍端带朝门外走,快过槛时顿住,回看了看沈桓,温和的笑了:“你对我很不满嘛!沈容我亦觉十分不错,你调他来我身边,你去跟着冯舜钰。”语毕即走,一点都不耽搁。

  沈桓变了脸色,有些着慌看着沈二爷背影,不敢置信问徐泾:“二爷是同我玩笑吧!”

  “你说哩?!”徐泾啐他一口,实在懒得搭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

  舜钰近日里总觉有人忽远忽近的跟着她。

  原以为是自个多想,倒不甚在意。

  可这日,刘海桥悉心指教她的文章,互相切磋的忘了时辰,待出了诚心堂,月光已上,明朗朗的,映得满地重重树影,偶还能听得宿鸟呢喃呓语。

  四周很安静,有晚风袭袭,把白日里的酷热解褪不少,舜钰拎着文物匣子专心走路,忽听得身后有“噶吱”踩到树枝的碎响。

  她咬着唇不回头,继续朝前走,走至吊着昏黄油灯的井亭边,迅雷不及地转身,瞧见一道黑影闪晃至树后。

  “出来,我看到你了!”她抑着砰砰乱跳的心,嗓音发颤的壮胆厉喝:“前头有监丞巡夜,你再不出来,我要叫了。”

  奶奶地,许久不干这跟踪人的活儿,业务都荒废了,被沈二爷晓得,还不知要怎么嘲笑他!

  沈桓莫名有些颓丧,把嘴里衔的紫檀草啐掉,正欲显出,却急收步,竟自另一棵古槐后,出来一人。

  他竟不曾察觉?!

  不理沈桓这厢暗自懊恼,舜钰抻直了腰背,手紧紧攥握成拳,看着那人由远渐及近。

  忽得闭闭眼,大喘了一口。

  却又怒火骤生,直把白皙的小脸儿烧得嫣粉粉的。

  “徐蓝你这个坏蛋,你要吓死我!”舜钰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还不解恨,把手里拎的文物匣子,不管不顾的朝他扔去,转身气哼哼的径自朝前走。

  徐蓝轻松的一手接住文物匣子,默了默,看着那气得不轻的纤柔背影,眼中掠过一抹晦涩,终追了过去。

  第壹壹玖章 两相戏

  夜深晚来风,古槐枝梢婆娑,颤巍巍弄乱人影。

  明皎朦胧于游云间,徐蓝魁伟身躯挡拦舜钰的去路,微俯低看那一片浅暗里,如水的眼眸十分亮璨。

  “小娘炮,怎瘦了许多?”他伸手去捏舜钰的下巴尖儿,却被撇头躲过,有松散的柔软鬓发自掌心滑脱,触感撩拨心弦。

  “是你眼拙!”舜钰有些没好气,她吃好喝好,都长个了,瞥他的手一眼:“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在生我的气?”徐蓝眉宇微皱,晓得自个理亏,冷落她许久,他亦需要时间,去接受现状,及为二人筹谋个怎样的前程。

  莫说从未对哪个女子说过软话,更不知该如何哄转……一个清秀柔弱又满腹锦绣的小书生。

  想想,只把嗓音添染几许温和缱绻:“我们不闹了吧!”

  舜钰微怔,有些气笑了:“我们何尝闹过什么?是你翻脸不理人哩!那也罢,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又偷摸跟踪我,试问你倒底要闹哪样?”

  “我同双亲说了我俩的事!”徐蓝打断她的话,说的很平静。

  “我们的事?”舜钰一呆,有些傻呼呼地仰脸看他:“我们能有什么事?”

  小娘炮,还害羞不敢认!

  徐蓝吸口气,索性拨开天窗说亮话:“那日在不高山温泉旁的屋里,我中了花逸少的春香,一早你我同榻醒来,我犹记晚间对你有不轨,事即已做下,我徐蓝自是敢做敢当,你毋庸慌张,我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你……!”舜钰差点咬到自个舌头,忍不住想笑,可看他眉眼认真、嘴角抿的坚毅,突然笑不出来了。

  莫名脸一热,她把唇蠕了蠕,低着声道:“同榻并不见得有旁事,只是闭眼睡觉而已!”

  “你的颈子被我啃红了。”徐蓝倒说得坦荡荡的:“你不是痛极了么?我的大鸟也不好受,痛了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