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蓝你到底想怎样?”舜钰不由攥紧他颈处衣领,闭眼又睁开,无可奈何的问。
徐蓝的手正握紧她的腰肢,而那腰肢因着害怕而挺起。
他不知怎得就想起,年少时某个春日,他折了嫩柳枝蘸水玩耍,娘亲慨叹: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谓谁朝来不作意,狂风挽断最长条。
他此时只觉舜钰的腰肢便若杨柳弱袅袅。
他是武生,手掌很是遒劲有力,可莫把他腰肢给弄断了。
如此想来,徐蓝忙把手掌张开,舜钰倒吸口凉气,一把搂紧他的颈子,气红了眼眶,咬牙道:“你要跌死我不成。”
她的胸前无意贴摩至他的耳边,无边的柔软,一股子淡香萦绕鼻息间,好闻的很。
徐蓝嗓子瞬间灼烧,哑着声道:“你要么给我看你的鸟,要么扯开衫子给我看看胸,两个随你选。是雌是雄,我定要分辨个清楚。”
“就为这个?答应你就是。”舜钰平静下来:“你放我下来说话,我胆小,坐在你肩头摇摇晃晃的,怕!”
徐蓝听她嗓音发颤,是真的怕!心便软,俯身把她放下。
这一起一落,再看舜钰嫣红的脸,又觉哪里不一样了。
第壹陆捌章 鹿鸣宴
舜钰把颊边柔软的散发掖进儒巾里,抬眼看着徐蓝容颜浓烈的面庞,抿唇微笑道:“等明日鹿鸣宴束后,晚戌时二刻你在箭圃等我。”
徐蓝低头看她小脸嫣粉粉的,眼波潋滟,暗藏百媚,端得一笑风生。
百媚……怎会?他疑自己看恍,又仔细凝了凝,镇定清淡的模样,与往日并无两异。
“好!”徐蓝爽快答应:“你若不来,可莫怪我翻脸无情。”话说完,指腹在她唇边一抹。
“你干嘛?”舜钰打他的手。徐蓝把指腹往嘴里吮一下,展眉笑:“爱吃柿子?我府里前些日打下许多,娘亲晾制成凝霜柿饼,我拿一包给你。”
“不爱,你自个吃。”舜钰用手背抹过嘴唇,顺道咽了咽口水。
走回集贤门,同报录人两厢见过,嘱咐明日午时至布政司衙门参加鹿鸣宴,舜钰应下,报录人又简单交待几句,领下喜钱即匆匆离去。
舜钰至宋沐跟前,作揖恭敬道:“明日鹿鸣宴,解元可邀请一二位夙儒赴宴并受拜,不知宋大人可愿意?”
宋沐暗道此生孺子可教,倒还循规懂礼,遂拈髯答应下来。
舜钰谢过,又至刘海桥跟前,朝他笑道:“我给先生也留有一席,知先生淡泊名利,不爱礼筵之盛,但解元是你的学生,还是忍耐着去罢。”
刘海桥微怔,不曾想过舜钰来邀他赴宴,此地博士司业夙儒颇多,他只是个普通学正而已。
“先生不愿么?”舜钰见他神情不定,有些失望。
刘海桥清咳一嗓子,面庞端严道:“去便去,作何废话这般多。”
舜钰抿起嘴笑,教官各自散去,傅衡几个又围簇上来恭贺暂不提。
……
沈泽棠回至栖桐院,取了件半新不旧的蓝色直裰,直朝浴房而去。
早前已让沈容先行回府安排他盥洗事宜。
被锁院这数日,他忙于阅卷批审提调,洗漱皆匆匆带过,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一直是干净清爽的,不爱身上沾染过多汗味。
进得浴房,池里热气腾腾,用手指试试水温,略微带些烫,可洗去浓重的倦意。
慢慢脱下身上的直裰,再是里衣,手已抚至腰间裤沿,忽一顿,警觉的朝帘子处望去。
“进来罢,毋庸躲着。”沈二爷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喜怒来。
稍默会儿,那帘子掀起,一个丫鬟拿着雪白棉巾,怯生生的进来,眉眼很精致,是个美人胚子。
“老夫人让你来的?”沈二爷温和的笑了,虽然仅着荼白里裤,赤着胸膛,却依旧十分儒雅。
丫鬟红着脸,嚅嚅道:“奴婢是来伺候二老爷浴洗的。”
“我一个人惯了,你出去吧!”沈二爷语气很生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丫鬟便不敢停留,手儿颤抖的将棉巾搭上椅背,行过礼逃般的走了。
沈容正在廊前站着,见沈二爷从浴房出来,忙迎上前低声禀:“二爷,沈桓已在书房候着。”
沈二爷颌首吩咐:“我先去老夫人那里。”顿了顿又淡道:“浴房前的侍卫都换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