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录_作者:页里非刀(250)

2019-06-15 页里非刀

  把下边第二个结解开,徐蓝好似瞟到半点妖红,未曾仔细打量,又瞬间被衣襟遮掩。

  若再往下解去,正是胸脯最娇俏处,徐蓝的心提了提,不晓何时开始的,他的呼吸急促、若刚跑过马几圈般。

  抬眼正与舜钰戏谑的目光相撞,竟被撞破了心思,那英武的面庞,隐隐泛起暗红。

  索性清一咳嗓子,哑声说:“再这般慢条斯理的,爷可要亲自动手了。”

  才语落,忽听孤鸦宿鸟躲在枝桠间,自在一声啼,应衬着这残秋的景致,多少起了萧瑟意。

  也唯有如徐蓝这般血气方刚的少年,为了辩雌雄的事儿,只把此时当那良辰美景天。

  舜钰纤白的手滑溜至腰间,勾住系着的鹅黄汗巾,她说:“晚间解衣风凉,我身子骨受不住,不如……给你看下面……只看一眼,不允细边量。”

  “好!我……只粗瞄一眼就是。”徐蓝又走近两步,眉眼熠熠,嗓音温软地哄慰她。

  舜钰咬着唇,缓缓把汗巾子散了一半儿,忽顿住,凝神细听,面带狐疑朝他身后望:“元稹,好似有人来?”

  “怎会,你赶紧脱是正事。”徐蓝不愿再生波折,遂伸长手臂去扯,眼见那抹鹅黄被解,里裤儿要掉。

  即听得舜钰又惊又怒道:“真是来了人。元稹你要羞死我么?”

  徐蓝刹时手一松,猛回首朝昏黑暮色里望,不知何时飘起雨丝,影影绰绰的似有不少人来。

  舜钰忙系紧汗巾子,抬头见他正注视着自己,一抹失望难掩,遂轻笑道:“我躲兵器房里,你把他们打发了,再让你瞧仔细!”

  说着即听脚步纷沓声传,再不多言,辄身推开房门,迅速躲将进去。

  徐蓝这才察觉她的襴衫还攥在自个手里,欲给却见门已阖,索性把衣围在腰间,怎这般幽香,把他身上都沾染了味道。

  “那屋檐下站着的,可是冯舜钰?”七八个泼皮无赖,歪嘴斜眼的扯喉咙叫嚣。

  徐蓝回身,怒目沉沉将他们打量,暗忖舜钰何时惹上这干人等,神情皆是冷蔑:“是我又如何?国子监府学重地,岂容尔等到此撒野滋事,趁监丞巡夜未至,还不快滚?”

  “我看过冯舜钰的画像,此人似乎更高壮些。”一小啰啰有些没底气,朝头目小声道。

  那头目是个刚愎自用的性子,听得并不以为意:“看这黑灯瞎火,雨落滴滴的,就他一人在此,不是冯舜钰又能是谁?”

  遂朝徐蓝大声喝道:“你的仇家许下重金,给我们春申馆的唐六公子,听闻你天赋异禀,大鸟了得,定要替你绘幅春画图,今你走也得走,不得也得走,识相的乖乖顺从,否则动起手来,咱可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

  一众人哧哧笑得怪里怪气,见徐蓝也在嘲讽的笑,那头目不笑了,甚还有些恼怒,阴狠着目光,朝手下抬颌示意。

  其中四人识得眼色,拎刀挟棒而出,徐蓝随手操起门前一根长棍,整摆姿势,严阵以待。

  众人微怔,原只当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哪想却是个会使枪弄棍的武生。

  不约而同朝那头目望去。

  那头目暗暗叫苦,怪道是原主出巨资誓要将此生拿下,果然是个难啃的骨头。

  他即是泼皮无赖、春申馆的护门人,自然少不得那些龌龊毒辣的手段。

  遂朝手下一疤脸独眼壮汉,暗使个眼色。

  也就此当间,有三人已被徐蓝挥舞的长棍,打得哭爹喊娘,其中个栽倒于地,软着腿抱着膝哀嚎。

  徐蓝其实已察觉出不对劲来。

  他气难沉丹田,劲无处可使,脚变换步幅微乱,而使棍双手愈发沉甸无力。

  只因这几啰啰不会武功,只知虚张声势瞎打一气,他还可勉力维持……忽一阵月桂味入鼻。

  舜钰襴衫散发的香有异!

  徐蓝心中大骇,朝兵器房望去,窗内黑漆漆一团,看不清里头人儿的神情。

  他把自己满腔的真情意,一股脑的倾囊于她,甚还觉不够,想着日后要百倍儿的对她好……

  她却要害他……!

  她作何要害他……?

  忽的眼前朦胧起,疤脸独眼壮汉趁他分神,用手里的竹针,朝他面庞喷了一口迷烟。

  徐蓝趔趄两步,终是不堪而半膝跪地,紧握长棍强撑着沉重的身躯,忽得肩膀被狠狠击中一棒,他“噗通”一声再难持,摔倒在青石板径上,唇角溢出一抹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