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掀条帘缝儿,只够塞进衣裳的宽度:“呶,给你!”
她听的泼水声渐停,走动越来越近,手心一松,是衣裳被接过,喘口气欲缩回胳臂,哪想得有只含湿带热的大掌,精准攥握住她柔白细腕,再微使力儿,田姜“呀”地低呼,便被拽进净房里,趔趄着撞上沈二爷结实的胸膛,密布的水珠从他肩膀前兀自往下滚淌。
把她穿的软绢衣裳都弄湿了。
原想嗔怪两句,忽瞥见他腹下那一大团儿,青龙盘踞,生龙活虎,飞扬跋扈。
看得莫名骨头空空发软,抬首正对上沈二爷饱含兴味的双眼,颊腮顿时如抹浓胭脂:“我先去歇了。”臊着脸甩手要走。
却被沈二爷箍牢腰肢不放,凑近亲啄她泛红的耳垂,笑问:“好看吗?”
甚么好看?田姜怔了怔,待反应过来,顿时又羞又窘,二爷不正经。
“……丑死了。”挣脱不开,心怦怦地,就往他手背咬一口。
瞟过手背清晰的咬印儿,娇矜的丫头,贤良装不下去了,他抬手拔下田姜发上的簪子,任由长发乌云卷雾般垂散下来。
“你干嘛解我的发……”田姜吃惊的扭头看他,拿手急忙要拢。
话音未落,已被沈二爷趁势托着臀股抱起,她猝不及防,整个腰背直往后仰,哪还顾得发呀,连忙搂紧他颈子,无处安放的腿儿自有主张地夹上他精壮的腰身。
“放我下来。”她神情慌慌地,扭动腰肢朝门边望去,怕丫鬟突然掀帘子进来。
看透她怕羞的心思,沈二爷缱绻亲着她的粉腮:“没我的传话,谁敢找死进来。”
窗外风雨交加,窗内水雾缓动弥漫四围,羊角灯的光芒愈发昏黄朦胧,看着田姜衣襟乱了,红肚兜皱了,露一痕雪脯轻晃招摇,他的眼神蓦得幽暗深沉,忽儿就受不住,将她抱着抵靠在墙面上。
焰热的气息缠覆田姜面庞,满耳都是他浑沉的喘息,脚不着地被他狠托在半空的滋味,实在可怕极了。
使劲捶他的肩膀:“……这是甚么新花样,二爷谦谦大儒勿施禽兽之举。”
沈二爷听得发笑:“九儿若能想起从前,便知你晓得的花样,可比我还多。”她春画可没少看!
将剥下的荼白镶银丝夹裤随意扔一边,看她发丝凌乱、星眸乱恍的态实在喜欢,咬含住她一簇湿发:“你这般狐媚……就是禽兽又能怎样,也是你招惹的。”
她哪里有、哪里敢招惹他……简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着恼地要张嘴辩驳,却倏得蹙眉嘤咛一声,又胀又痛的难受。
背脊僵直地贴实湿滑的墙面,纤长柔白的双腿缠着他打颤,眸瞳水汪汪盯着这个折腾她躯壳,吸食她魂魄的男人,若有朝他们必须生离死别……她吃痛的吸气,俯首咬上他的肩,娇嘘着问:“二爷,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沈二爷只觉有股子酣畅淋漓的快意,在四肢百骸狂猛流淌,听得这话他忍不住笑了:“这样是不会死的。”
至多……欲仙欲死、或死去活来……默稍许,他呼息灼灼,又添了句:“你便是死了……我也随你去。”
田姜情难自己的弓起身子,那份缠绵意儿似乎化不开了。
……
陆嬷嬷轻叩栖桐院的门儿,没会听得“吱扭”一声,是采蓉来应门,将她迎进院里在廊下站着。
她收了青布伞,把一匹鹅黄十样锦递上,悄悄交待:“这是老太太临走前命我给二夫人的,瞧这记性倒全忘记,突然想到连忙送来。”她想着问:“二夫人待你如何?可有给你气受?”
采蓉接过压低声回:“相处的短,二夫人待我还好,日子长后却不知怎样,心里总是忐忑。”
“如今这府里就属二房最得势,二夫人受老太太和二老爷的宠,你忠心耿耿好生伺候,想必对你没错处。”陆嬷嬷提点她。
采蓉颌首”嗯“了,又道:“娘亲稍微等等,二夫人吃晚饭时,有一碟熏肠子未动,我瞧着熏的很香,特意给你留着。”
陆嬷嬷用帕子擦拭身上的雨渍,听得这话笑了:“我的儿,你最孝顺,晚间恰与守门婆子约好吃酒,正愁没甚么下酒哩。”
采蓉捧着布匹朝西边耳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