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她和现在的她,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玄关处传来动静,两人都愣了下,看清走过来的人后,盛苓下意识推开离自己只有几尺距离的男人。
沈西则提着一个玻璃罐,大摇大摆地进来,拖鞋和地板摩擦不小的声响,一边走一边喊保姆,让她去外面捉点小飞虫。
“你又在哪鬼混?”沈里开腔问道。
沈西则原本的注意力集中在罐子上,闻声抬眸,也发现杵在这里不尴不尬的盛苓,“哦买噶,这什么情况。”
他和朋友耍过后就挑了个最近的住处,没以为舅舅今晚也会来这里,还带着未来舅妈。
盛苓目光落在罐子里的蜘蛛上。
黑色的,半个手掌大,八条腿攀附在玻璃上,这样的爬行动物,会吓着不少女孩子。
“我有点困了。”盛苓简短丢下一句,自己上楼睡觉了。
沈西则拿着那罐头不知所措,他是不是做了坏事,用蜘蛛把未来舅妈吓走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舅舅也这样认为的话,那他日后准没好果子吃。
“舅舅。”沈西则忙过去讨好,“你看,我给你买了一个可爱的小宠物,这样你一个人在办公室,就不会感觉无聊了。”
沈里看他一眼,“我也有点困了。”
“诶,舅舅……别走啊,我有东西给你。”沈西则立刻追过去,神神秘秘的样子,从口袋里摸了很久,摸出一个类似口香糖的包装,“杜蕾斯,轻薄款,56mm最大号。”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沈里打了下他的后脑勺,“怪不得学习不好,天天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舅舅,我是为你好,别告诉我,你走心不走肾啊。”
“对,我喜欢柏拉图式爱情。”
沈西则耸了耸肩,“那你到底要不要这个。”
“要。”
“……”
沈西则眼看着手里的方形包装被夺走,再看舅舅一本正经的衣冠禽兽模样,啧啧感叹,现在的老男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第十九章
深夜。
扶着楼梯扶手,盛苓赤着脚下去的声音接近于无。
借着壁灯的微光,她走到方桌前,目不转睛看着玻璃罐里的黑色生物,后头圆滚滚的肚子贴着玻璃壁,一动不动。
她认识的品种不多,不过可以清楚这不是家养的蜘蛛,体积庞大吓人就算了,牙齿中也有一定的毒性。
可被圈养的蜘蛛,毒性再大也没用。
…
“昨晚睡得好吗?”
早上,盛苓见到沈里后听见的第一句话。
她刚化过妆,脸色略显无力的苍白,胜在眼妆撩人,整体精神还不错,回得简单,“还可以,有点认床。”
沈里朝她大步走过来,身上仍然挂着家居服,松松垮垮的,胸膛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稍稍低头,唇息间是清冽的牙膏余香。
下意识地,她往后退。
他一抬手,她便退到他臂弯中。
男人轻笑:“那就不睡客房,我房间的床百搭。”
盛苓撩起耳侧的头发,很给面子地贴过去,离得近一些,彼此呼吸交错,她绵绵地拖了个调子:“是吗——”
“睡一次不就知道了。”他嗓音蛊惑,“很柔软,适合滚来滚去。”
依然是娇软的口吻,盛苓靠近他的耳边吹着温热的风,“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样软趴趴的。”
软、趴、趴的。
哪有?!!
“啊啊啊啊啊——”楼下传来暴躁激烈的男声,因为变声中所以显得古怪而尖利,“谁他妈弄死了我的蜘蛛,我的小可爱!”
沈西则。
沈大少爷的暴怒吸引了整栋楼的注意。
但他的气势显然没有以前足,这里白天和晚上都只有一个保姆,愣是他想抄家掀天,也只有一个人唯唯诺诺的哄着。
偏偏,这里的保姆是沈里请来的,每天看看家,养养花,没有对少爷百依百顺的习惯。
于是,沈西则的愤怒,在没有人帮衬纵容下,显得无能。
…
盛苓第二次迟到了。
每次迟到的原因和某老板扯不清关系。
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慌慌忙忙,反而心安理得地下车,然后不凑巧地撞见刘秃头,在刘秃头一声“沈总早上好”后,她连带着沾光,免去迟到罚款的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