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车的话, 我就走了。”
他沉默了会,“……那明天给你配车?”
不对啊, 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本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不长,能说话的机会都在车上了,他还要把这点小机遇都掐断了。
“走吧。”盛苓没拒绝也没答应,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有点困。”
沈里注意到她另一只手还有一个小提包,“这是奶奶给你的礼物吗?”
“嗯。”盛苓摸了摸包上的LOGO,“这个包应该十几万吧,相比而言,我送的镯子是不是有点廉价?”
“你打开看看。”
“包吗?”
在他的注视下,盛苓好奇地拉开包包的拉链。
她对品牌了解不都,只能通过简单的LOGO区分,没往深处想,经过他提醒后,她隐约感觉这个包不止十几万。
拉链拉开,包包的内胆里,装着一个透明小盒子。
盒子里是——
钻石。
满满的都是。
盛苓的手一抖,险些没拿住。
沈里反而不意外,似乎早有预知,“三叔在南非做珠宝生意,老太太这礼物送得很随意啊。”
这还算随意?
盛苓规规矩矩把东西收好,拉链合上,不禁感慨,有钱人哪哪都这么随意的吗。
这么多钻石,她未必用得上,不过可以用来收藏。
回去的路上,他们经过了高架桥。
这个地方,盛苓感觉到熟悉,不免多看几眼。
车已经停下了。
“怎么了?”她问道。
“前方有两条路,去你那里,还是去我那里,我们做个选择吧。”
“我当然要回家了。”
“你回家的话,是不是应该对咱妈坦白?”
沈里说得理所当然,她既然见过沈家人了,那他也不是拿不出手的女婿,没理由不让丈母娘知道。
盛苓被这个选择迟疑住了。
“不急,慢慢想。”沈里摸出烟和火机,走出去吹吹凉风。
桥下的风景一向很好。
上回他拦秦总车之前,就在这里看了一会,黑蒙蒙下,远处朦胧着神秘的色彩,星星点点的光显得突出。
盛苓看着他挺立的背影,撑起西装的身子肩宽腰窄,个子颀长,预测至少一八五。
他给她一种隐隐约约的错觉。
仿佛刚才和老情人单独谈话的是她。
不仅没有“我心虚我紧张我得哄哄我老婆”。
反而是“老子得给这臭婆娘下马威”。
还威胁她,要么去他家,要么找孟连玉说明他两的关系。
她就不说了能咋地。
盛苓摁了摁眉心。
男人不能惯,一惯就坏事。
盛苓深呼吸,跟着下了车,吹着同样方向的晚风。
只是身影刚冒出来,就见他眉头皱起。
下一秒,衣前多了男人的手——他在帮她扣纽扣,薄外套里的裙子领不高,露出脖子以下的锁骨、洁白肌肤。
“生病了还臭美什么?”语气稍显低沉,有责怪的意味。
盛苓闷闷地哦了声。
这个时候,倒像个小女人了。
想让人揉怀里,宁愿被她吸得干干精精的小女人。
是干干净净。
沈里注视着她温静的面孔,陈述道:“我和盛漫兮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的长辈当时有联姻的意思,没有人口头上承诺,算是默认。”
盛苓继续哦了声。
和她讲这个干嘛。
她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盛家发展得越来越好,盛叔叔事业逐步上升,带着一家子去美国安居。两家偶尔有过来往,一开始娃娃亲的念头还存留长辈的印象中,现在基本没了。”
“为什么?”
“因为后来沈家发现自己家大业大,不需要联姻,任由年轻人发展了。”
“……”
高级炫富=不屑联姻。
所以那些要求女方门当户对的豪门,都是发展一般般的吗……
盛苓对此刷新了认知。
沈里手里握着熄灭的烟头,湛黑的眼睛看着她,“轮到你了。”
“轮到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