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父女之间生疏了,而是表字是一个人成年的代表。皇帝成年及冠可以亲政,而平常的世家大族中,成年便是可以参与到家族的决策中去了。
“最近这两日,还请父亲加紧对府中的戒备,特别是淑惠长公主府和梁国公府中的防卫一定要加强,切莫掉以轻心。”沈皎对着沈邦靖郑重道:“最好这两日府中的人都不要到处走动。”
“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沈邦靖听到女儿的话后,心中一沉,连忙问道。
“其余的话,我不便多说,但是还请父亲听从女儿的建议,但是也不要太过刻意,主要是约束一下府中的众人,不要随意出门,以防祸患的发生。”沈皎摇头,对于其中的缘由一字未提。
对于女儿没有提及其中的缘由,沈邦靖也没有生气。他知道他的女儿决对不会无的放矢,其定然是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消息。且这个消息绝对不同寻常。
沈皎看着沈邦靖不说话,继续道:“还请父亲相信女儿,女儿是沈家女,绝不会害了沈家。”她知道,这些日子,有些安排定然是从前些日子就已经定好的,若是现在毁约,未免有些不好,但是在她看来,若是一个人的生命和安危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从天和帝这两日的态度上来看,天和帝是打算让晋王谋反的,只不过晋王不会成功罢了。但是这个谋反的过程一定是会有的。
对于天和帝这个想要亲眼看到自己儿子谋反的心理,她是明白的。一来是天和帝想要给晋王反悔的机会,这个机会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刻。二来,只有谋反了,才能被定为谋反,处置起来才能更加没有争议,辩无可辨。天和帝这是在给自己和晋王一个机会,也是方便最后和晋王之间的了断。
所以,两日后,晋王谋反的现像一定会出现,到时难免会发生一些流血的事情,但是这个血,她不希望也有沈家人的。
“阿爹自是信你的。只不过觉得这个事情太出乎意外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沈邦靖赶紧摆手应道:“一会儿,我便让人吩咐下去,上朝的,下朝后便回府,不要出门应酬,女眷这两日都呆在府中,不要出门去参加什么雅集,诗会,马球会什么的,都呆在家中。之前的已经应邀的,便都称病不去。”
“虽然不清楚这两日究竟会发生什么,你也不便说,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一句。”沈邦靖答应后,继续道:“阿皎认为,一旦事情发生,沈家应该如何应对?”
“阿爹在朝堂这么多年,对于朝堂之事了如指掌,对于沈家的定位走向从来都是没有差错的,女儿一直敬佩。”沈皎却是没有直接回答沈邦靖的这个问题,但是也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回绝,“女儿只知道沈家是纯臣。忠君爱国,忠纯笃实,当为纯臣。”
“阿爹一直教导兄长和沈家子弟,要做纯臣,一直走下去就好,不必为外物所移。”沈皎对着沈邦靖慢慢道。
对于女儿的暗示,沈邦靖明白。这是在暗示他,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是终于天和帝就好,其余的事情,什么都不要掺和进去。
“我明白了。”沈邦靖点了点头。
之后,沈皎和沈邦靖又聊了聊关于沈皎这些日子在山东的见闻。沈皎发现,不同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事情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沈邦靖给了她一些新的观点和意见,这些让她获益匪浅。
天色不早后,沈皎便和沈邦靖辞别,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第二日午后,沈皎还在书房中整理资料,写奏疏时,只见细雨走了进来,对着沈皎回禀道:“郡主,您之前让奴婢留意的事,现在有了消息。”
“文安姨母和黄家的事情?”沈皎抬头道。
“正是。”细雨回道:“今日清晨,黄家老太太带着黄三姑娘上门拜访文安长公主,但是被文安长公主直接拒之门外,连门都没有进,直接被晾在了街外。黄家老太太气得在府门叫嚷,黄三姑娘却是在公主府门外哭泣,其下的意思是文安长公主误会了她们,生气不肯相见,还折辱她们不让她们进门辩解,其言下之意直指文安长公主心胸狭隘,毫无皇室风度,惹得路人纷纷围观。”
“不过,这热闹也没有持续多久,公主府中便出来位女官,直接命人将人带到京兆府那。”说道这,细雨嘴角微抽,继续道:“罪名是妄议皇室。”她觉得文安长公主的这个理由真的是厉害,直来直去的,这连罪名也是连脑子不想要动的。这是摆明了告诉众人,她自己和黄家撕破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