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蒙钰分明已经忍耐了半个月,却在这个时候破了功,既不是太早也不是太晚,刚好是在中间的位置,他刚好就在这个时候随着年肃来到了她的小院儿,这其中可能存在的原因,她觉得或许就是有要紧的正事吧。
年宵说话的时候,因为这两人还缠绵对视着的古怪氛围,年肃年沐两兄弟也果断对望一眼后,迅速转移视线,然后不约而同地沉默无言地离开了年宵的小院儿,没留下半句告别。
而注意到年肃年沐终于有眼力见儿的一回,蒙钰笑了笑,然后颇有些无奈地说:“自是没有办法才来的,若是可以尽快把你娶进门就好了,以后我再想你了,就可以直接回我们自己的家里来看你。”
或许是板上钉钉的缘故,蒙钰也不受压制地失去了一些相处时的小心翼翼,取而代之的是直来直往的坦荡爱意。
因为蒙钰有些过于炙热的视线,年宵一个不小心就笑了出来,让房间内原本有些旖旎暧昧的气氛消失了个一干二净,独留下两人会面交谈时的心有灵犀和舒心。
“哼,浪荡子,你就盼着等我嫁给你,你便可胡作非为了?”年宵笑过后斜睨了蒙钰一眼,然后接着道,“现在便可说这样臊人的话,若是嫁给你了,可还了得?”
年宵虽是这样说着,可是她眼中的笑意让蒙钰明白得很,她并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方式,相反,她很开心蒙钰能把实话告诉她,想便是想了,这有何需要藏着掖着的?
“宵儿,我心内的想念已是无法克制,便只能鲁莽前来了。”蒙钰笑了笑,然后恢复了原来温润的模样,他走近年宵,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簪,想来又是在外面不经意间看见便觉得很衬年宵于是买下的。
蒙钰宽厚的大掌上平躺着那只玉簪,它正等待着主人将它拾起,很快,一双芊芊玉手便满足了它,随着她的动作,玉簪的长身被插进了乌黑的发中,而呈托玉簪的手却被年宵在下一刻握住了。
蒙钰自小习武,手上的老茧磨了又起,此刻这些茧疤上覆盖了一层柔软,他手心处就忍不住有些酥痒,让他放却舍不得,可是不放,他又会担心自己手上的茧若是磨痛了年宵可怎么办?
“宵儿……”蒙钰哑着声音开口,只刚刚唤出了名字,就被年宵打断了。
“阿钰,你坐过来看看,这是我自己绣的嫁衣,你来看看,这图案好看吗?”年宵拉着蒙钰就坐在了自己身边,他们是未婚夫妻,如今没有旁人在,自是不用多加顾虑的。
蒙钰顺着年宵的力道坐下,看着她单手捧着的嫁衣一面,那象征着美好的大红色就在年宵白净的手腕处像水流般滑下,他哪里还在乎这嫁衣美不美,他只知道,他的妻子正在为嫁给他做准备,他们即将成为被别人艳羡的一对美满夫妻。
“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了。”
年宵勾起了唇来,她本也不是真心为了听她说说这嫁衣好看与否,嫁衣上的鸳鸯,她绣了半月都还没有完全完工,这好看也只是说来好听而已,她开怀的是蒙钰此刻明显浮想联翩的表情。
“呆子,你想什么呢?”
蒙钰一下子回过神来,他有些害羞地偏头缓了缓然后解释道:“宵儿你亲手准备的嫁衣自然是好看极了,只是这一幕对我的冲击太大,我已是盼了许久能和你名正言顺地永远在一起,愿望得以实现,又得你如此用心,我不免失了分寸,宵儿,我很是欢喜。”
若在以前,或许蒙钰只会道歉,可是如今,他看着年宵的脸庞,甚至都没有思考便将自己心内的真心话接着说了出来,说出口后也没有后悔,他有些傻愣愣地笑了,这可真的是他的娘子啊,绝没有假的。
年宵从没真的因为蒙钰的情不自禁生过气,若他对所有美貌者皆如此,她从一开始便不会给他机会,可是他偏偏被她所迷,她……不知不觉竟也是愿意让他在她面前放肆。
思及此,年宵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突然茅塞顿开,在她和蒙钰的这段关系里,她何须如此忧虑?掩饰的是她,暴露的也是她,她虽从未将内心所有倾托于蒙钰,可也从没塑造一个完全虚假的面庞去与他相处,顺其自然便好,发现与不发现都是他们,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她想让蒙钰抱抱她的时候就可以伸出手,想对蒙钰好的时候就可以真心去对他好,这与她必要的隐瞒没有必要关系,在他发现她的所有真面目之前,她可以放纵自己去爱他,等他发现之后,最坏的结果也只是禁锢住他而已,她反正不会让他走,又何必提前考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