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为什么?”他问。
叶青瑶想起那些母亲生前的记忆,不禁忧心忡忡:“事关国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澜并不是不知道恨别剑的来历,他读过叶青瑶的梦境,到底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
“这……好吧。”他答应了。
叶青瑶等到他的承诺,便继续道:“第三件事,我七窍流血的事,不要告诉弦安。”
“这又是为什么?”张澜不解了。
“因为他总以为我犯病是因为走火入魔,把这事告诉了他,我恐怕他又反对我练功。”
“哦……明白了,”张澜一挑眉,揶揄她道,“不过这类会练得七窍流血的邪功,我认为,不练也罢。”
“但是不练也会死。”叶青瑶道,“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不然干什么叫它为邪功呢?”
“真的?你这一说倒让我好奇了,”张澜看着她,神情看来不是很相信,半开玩笑道,“这样吧,我是能替你保守秘密,不过你得把书借我一看。”
“可以,看吧。”叶青瑶从怀里摸出书,立刻大方地递上。张澜结果,翻了两下:“啊?唐诗三百首?!你驴我!”
“我没有,都说是邪功了,当然书更邪。外人来看就是一本《唐诗三百首》,只有我独自观看时,才会显出不一样的内容。”叶青瑶解释道。
“嗯?这么奇怪?”张澜捻一页纸仔细端详,“书页确实比寻常书籍厚一些,不过怎么看都……还是唐诗……”
他随意又翻过一页,显然这一页的内容勾起了他不少文人的哀叹,他愣怔片刻,踱了一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声情并茂地念起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最后还不忘叹一声:“唉……”
叶青瑶快被满屋子的酸腐之气熏晕了,一把夺过书藏回自己衣服里。
“你……我还没看完!”张澜表示十分遗憾。
“不用看了,看来看去都是《唐诗三百首》,有什么好看的,”叶青瑶嗤了一声,“不过,真稀奇。”
“哪里稀奇?”张澜问。
“头一回,有两个人在这本书上看到了一首诗。”
“你说刚才那首诗?”张澜反应过来,“还有谁也看到了?”
恰在此时,那个看到过同一首诗的人毫无所觉地端着茶水又进了来。
“你们……聊得如何了?”周艳娘一进门就笑嘻嘻道,“口渴了这里有茶水,你们继续慢聊~”
接着便又退了出去。
叶青瑶看向她,再看看张澜,再看看门外……
“你看来看去干什么,”他立刻察觉,“难道她……”
叶青瑶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没有!我再提醒你一次,她是他人之妻,你看上她不要紧,就是不要给她惹麻烦。若被谢家宝知道……他倒是不敢跟你算明账,只是又要打艳娘了。”
“我明白。”他叹道。
“明白就收起你那色咪咪的目光!”
“我哪里色咪咪,我是在想……”他沉吟道,“她就像我娘一样和蔼可亲……”
叶青瑶一愣:“咦,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叶青瑶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也确实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她迅速地康复,自然也迅速地拽着张澜离开周艳娘的家,于情于理,她都觉得张澜的单相思并不是件什么好事,更何况隐隐中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她看来,人间的爱情注定是悲剧。
以前看那些戏折子里的故事也就罢了,如今又有父母血淋淋的例子在前,她更不敢相信天底下的恩爱姻缘是什么好事。
“你走得太急了,干嘛走得那么急!”
叶青瑶不知不觉催动内力,张澜脚力比不过她,被拽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叶青瑶面无表情道:“出来一天了,也该回去了!”
“你不觉得你最没资格说这话吗?!到底是为了谁才耽搁了的……”
他们正说着,路过一条岔口,正是通往后山的那一条。只是现在聚着几人,举着锄头棍棒似要跟谁干架;但仔细一看又是个个面色悲戚,更有那妇人,蔫搭搭地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