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情况,”刘弦安叹了一声,对于她的问题含混地答道,“有时呢,红花确实有类似的效果……话说回来,你说要去购置干粮,却听了半天书,还尽买这些无用的东西回来。银两呢?”
叶青瑶捂住腰带摸了摸:“银两是我的!”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刘弦安不为所动,向她摊开手,“但我是你的车夫,你雇佣我要有所花费,早晚你所有的钱都是我的。在你胡乱花完银两之前,我得确保我的酬劳你能付得出……”
“我哪里会乱花……”
“因为你会乱花,这就是证据。”刘弦安冷着脸指向她那些杂书,“而且你毕竟江湖经验尚浅,我怕银两再被你保管着会被偷。”
“……”
她又摸了摸腰带。
“怎么了?”他催促。
叶青瑶腆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银两呢?”
“……”
……
保州府衙距离他们所住的地方并不远,刘弦安被她拖着上衙门报案去,管事的老爷打了个哈欠,抬眼向他俩扫了几眼:“你们是夫妻?”
“不是。”他俩同时矢口否认。
“他是我……”叶青瑶想了想,胡诌道,“他是我哥。”
她掏出她那块验证身份的金牌——幸好贴身藏在最里层,如果这也丢了去,可就闹大发了。
知府大老爷对着金牌左瞧右瞧,不自觉地塞进嘴里咬了咬。
嗯,是金的。
保州府衙穷得要命,主簿老家有事回乡探病了,几个衙役一巡街,府衙里就剩大老爷一个来接待报案的百姓。
“夜随心?燕京人士?商贾世家?”他摸着金牌看清楚上面文字,狐疑问道,“夜这姓氏还挺少见的。”
“唔……”她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心想卫弘灵怎么给她取了这么个怪名字。
知府将金牌还给她,指向刘弦安:“那他叫什么?”
“他……”叶青瑶一顿,继而灵机一动,“我哥叫作夜从心!”
刘弦安看了看她,没多说什么。
知府闻之调侃道:“夜从心?怎么听着像女人?你们家的人怎么名字一个比一个怪……”
叶青瑶不耐道:“我说大老爷,你别怪这怪那了,我这银两还追得回来不?”
那大老爷看上去却比她更不耐烦:“连谁偷的都不知道,你让我上哪儿找人去?”
她的神色立刻不太好了:“我要知道是谁偷的还能上衙门来吗?”
“唉,那就这样吧,”保州知府向她挥了挥手,“你先回去,找到了人再通知你。”
叶青瑶提醒他:“我们还要去洛阳,不会在保州逗留太久,这种小案子大概要花几天?”
“几天?嘿——”知府被她缠得烦了,一拍惊堂木,“就是因为是小案子才难查!不是杀人放火,是偷银两,银两又没刻你名字,换个钱袋就是别人的了!这怎么查呀!”
“可是……”
“可是什么啊?!要不是看你是京城来的,还有这金援路引,我理都不会理你!走走走,下一个!”
他们被轰出来,叶青瑶不甘不愿地出了衙门口。
头一回报案便吃了瘪,叶青瑶不服:“保州这小地方距离燕京也没多远,治安怎的就这么差,衙门也怠惰……如果在燕京,我只要进顺天府喊一声,第二天那小贼就被抓起来了!”
说着说着,她爆了个粗口:“干!”
不得不说,离开皇城只有三两月,她就从市井中学会了满口粗话。虽然在燕京的市井她也住过一阵,但到底这保州不比燕京,不是皇城根下,百姓中什么人都有。
好的坏的,她都在学。叶青瑶学什么都很快,她正在慢慢变痞,这性情,倒是与她的姐姐差距越来越远……
刘弦安在旁揶揄道:“可惜这里是保州,谁也不认识你青瑶大爷,可不会卖你的面子。”
叶青瑶向他伸出一指道:“嘘……当心!可不敢随意说我的真名!现在满大街的都在意淫我是祸世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