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你去过了计家,他家如何?”
“如你所言,三个女儿,两个嫁到外省,一个嫁到本地,儿子就剩三个,大的那个是傻子;中间那个心术不正,平日吃喝嫖赌;最小那个最正气,反倒最不得人心,其实是因为……”刘弦安说到此,忽然一滞。
“如何?”
“我探听到,计鸣晨的母亲原是周围某个村庄的村姑,是被计老爷强抢进门的,直到被赶出计家前一直对计老爷誓死反抗,所以计鸣晨到底怎么出生的,你应该心里有数了……”
“强抢民女,官府不管么?!”
“既然抢入了家门,就算是家事。清官岂能断家务事,怎会管。这种事小地方常有,算不起眼的小事了。”
“哪有这样的……”
刘弦安打断她道:“这就是世情,你改变不了的。”
叶青瑶静了静,轻声问道:“那她的疯……是因为这个吗?”
“倒不是,不过家丁不肯说。我认为,其中内情,与计鸣晨被毁容有关。”
“是吗?”她已经无心了解计家内部的纠纷了。
“不过……她至少将儿子教育得很好。”
“可惜他还是死了。”
两人为计鸣晨母子这一世凄苦各有哀怜,一时沉默不语。
之后,刘弦安才道:“家丁说,计家老爷带着他的四儿子出去‘做生意’去了,短时间不会回来。我看,也没必要通知这样一个‘爹’。”
“哦。”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将该办的事办完,我们就离开河南吧,本来也与我们无关。”
“……”
“你在想什么?”刘弦安问道。
“我在想,原来我曾经过得真是太幸福。宫墙之外原来满地疮痍,北越没有我以前所想得那么好。我……开始怀念静妃娘娘打我屁股的日子了!”叶青瑶缓缓坐下,因自己一路所见所闻,而对整个北越忧心忡忡起来。
谁知刘弦安道:“你会这样想,是因为没有去过南祁。”
“南祁如何?”
“你认为,前门有狼,后门有虎,你是打算投奔狼,还是投奔虎?”刘弦安淡定地饮一口茶,“无非是各有千秋罢了。”
“……”
正说话间,屋外传来一阵喧哗,噔噔上楼的步伐离得老远都听得见,加上那招牌似的大嗓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王大爷径直敲开地字间,拽过叶青瑶便向身边一名大婶介绍:“就她!”
然后大着嗓门向叶青瑶道:“叫花姑!”
叶青瑶被吼得摸不着头脑,奈何不敢不从,向那大婶唤了一声:“花……花姑……”
只见这花姑打扮得人如其名:一身绫罗花绸缎,红脸宽额杜鹃容。另有一颗硕大的媒婆痣,正好点在下巴上……
所以,这就是个媒婆。
“乖——!”媒婆花姑喜笑颜开,捏捏叶青瑶肩,摸摸她的屁股,“模样倒是周正,长得也令人印象深刻,可以可以,不错不错,这事儿啊,一定能成!”
——啥?!
作者有话要说: “北越对女性太不友好了我要移民!”
Dr.刘:全世界人民都一样,你不如想想怎么去火星。
叶青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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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m之前写错了,所以前面大修,把所有县衙改成了府衙,明朝制度:十三省布政司下是府,然后州,然后县……本故事去掉一个州,省级以下市级为府,市级以下为县。这边下城县才是县衙,之前的都是府,写错了不好意思 。
☆、第十四章、
好不容易,刘弦安送媒婆走了。门一关,叶青瑶向“王大爷”叶群山气呼呼地数落开来:“这是怎么回事?您给我说亲?!我只是路过来办个事而已呀!”
“这几天我考虑了一下,想来想去……你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婆家!正好洛阳有我几个老朋友的家属就住在这里,”叶群山笃笃定定地盘着掌中两颗核桃,“你就当去看看嘛,交个朋友,看不顺眼就罢了,又不是让你见了就一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