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见她这样义愤填膺的样子,却是拦道:“话虽如此,可他说的却不是没有道理,你这些都是推测,有没有证据,除非当真找出那李家娘子同徐三娘死前身旁跟着伺候的人,细细问得清楚,再由他亲口认了罪,不然光凭这些,想要真正定案,怕还是不够……”
“怎的不够了?徐三娘也是脑后受针死的,李家娘子也是……”
“徐三娘却未必是中针而死,她脑后虽然有断针,可一般也中了砒霜,胸前还有铁钉啊!”
两人在此处说话,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等到争了一轮,回头却是见得季清菱并不说话,只看着她们争个不休。
秋爽便问道:“夫人,你说那李程韦究竟是怎的杀的徐三娘?”
季清菱道:“我又不是李程韦,也不是当日当日房中看着的人,如何会知道?”
她想了想,复又道:“不过按着方才松香所说,那徐三娘胸口有铁钉,脑后有断针,怕是先中的钉,复才下的针。”
秋爽奇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季清菱索性站起身来,指着里间的一方长榻道:“你且睡上去看看。”
秋爽果然进得屋中,躺在榻上。
剩余秋月、秋露二人看得十分稀奇,一并跟着季清菱走了进去。
季清菱见秋爽躺下了,便问道:“你可知风府穴在何处?”
秋爽腰肩使力,将头半抬了起来,一手托着自己的后脑,指着其中一处地方道:“是不是此处?”
她这般自己一手抬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又指着那一处穴道,自然力道十分不好使,过了不一会儿,便再也撑不住,口中“哎呦”一声,复又躺了回去。
季清菱便道:“你且起来,叫秋露睡下去。”
两人依言换了一下。
季清菱又指着秋爽道:“若你是那李程韦,秋露是那徐三娘,你要给秋露脑后扎针,我与秋月便是当日那房中许多旁观者,你待要先如何做?”
秋爽道:“要先将夫人同秋月姐支开。”
季清菱点了点头,问道:“你虽是支开了我二人,可我们只在外间去寻那药丸,过不得多久就要重新回房,你怕被人撞见,会要如何行事?”
秋爽迟疑道:“拿针扎秋露的后脑?”
季清菱随手在一旁捡了一杆短笔,递给秋爽道:“你且试着扎一扎。”
秋爽将那毛笔接过,半坐在床榻上,一手要去扶起秋月的头,只是才扶得起来,却是不好寻了穴位,又不好往后脑之中插,正着急间,却是忽然听得季清菱又道:“徐三娘忽染急病,她卧病已久,当日天气甚热,床头处有一个木架上头搭着铜盆,里头装了冰水。”
秋月听着季清菱道,便从一旁挪了一个水盆架子过来,移到床头。
季清菱又道:“当时正是午时,床榻上架了一个小木几子,上头摆了粥水,是要给徐三娘吃的。”
秋月又移了一个小木几子过来,架在床上,将秋露小半边身子都罩住了。
“你再来扎针。”季清菱道。
秋爽坐在床上,想要去抬秋露的头,只是稍不小心,脚就踢到了那床头处摆着的木架子,手就碰到了床上的小几子。
季清菱又道:“徐三娘此时只是睡了,并非昏迷,你去抬她的头,她会不会醒来?”
秋爽犹豫了一下,道:“这我哪里知晓。”
季清菱便道:“若是你针扎到一半她便醒来,你当要如何?”
“针刺风府穴,人并不会晕厥,也不会声哑,徐三娘只是生病,你说她醒得来,忽然见自己丈夫拿着针要扎自己的后脑,她会不会喊叫?”
秋爽想了想,抓着那笔杆道:“那我不扎针了,我用铁钉来试。”
秋露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布。
秋爽看了那棉布一眼,将其往秋露身下掖了掖,复才半侧着身子坐下,一屁股压在那棉布上,一手扯开秋露的衣襟,将她的胸脯露出来,揣度着胸腔所在的地方比划了下,忽的伸出手去,左手捂着秋露的嘴巴,将其死死摁住,右手则是用力往秋露胸膛处用力一戳。
这姿势顺手得很,又好使力,秋露在下头挣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尽皆被秋爽的手给捂住了,半点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