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姐，这笔账我会记下，不管有没有出，你都是我的恩人。”王子健眼又红了，他伤心自己没能力为父亲做点事。
“老唐的事我知道，他真惨，后来也挺过来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跟你们不一样，没人强迫我，是我自作自受，落到这个地步，结局跟你们一样，我也没好日子过，认命吧。我肚子饿了，把吃的拿出来。”吴建民的肚子在叫，在殡仪馆这种地方出去买东西不方便，只能吃昨天准备的饼干。
“我不能认命，人不是我杀的，他们就判我死刑，我不承认。”小王知道自己的事情况复杂，在没有查处到真凶之前，他只能背黑锅。
“公安局也是以事实为依据，你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但是所有证据都对你不利，你不该逃啊，逃走了，一切都说不清楚了，慢慢等吧，先把你父亲的事办好，我们一起帮你查。”老吴用特平静的口气对他说。
“就凭你的本事能查出来吗？有人设陷阱要我当替罪羊，一定做好了圈套，滴水不漏，你能破这个局吗？”小王对目前的遭遇伤透心，对未来也不抱什么希望。
“我们三个人加起来总比你强吧？真正的凶手也不一定是神仙，只要找对人，他也会露出马脚。”老吴似乎有信心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十五章
雨停了，到殡仪馆来的人多了起来，在这里每天人流不断，哭哭啼啼好不热闹。阿娟把车开在大门口，看人群里有没有小王家亲戚过来办手续。
在车里，他们不敢出来，以免被人认出，殡仪馆里只有悲伤的人，没有看热闹的人，谁也不会注意这车里有什么人，跟哪个死者有关系。
“小王，我们现在看，不是你可怜，而是你父母亲可怜，怎么大年纪天天为你操心，还算好，你爸爸临终前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死也瞑目了，你看他走得很安详，也算辛福。”阿娟空着没事，对小王说。
“是，他知道儿子就在他身边，现在还在陪着他，他会安息的。”小王轻声地说。
“昨天晚上做噩梦，真吓人，怎么都醒不过来，早上我的头好痛。”老吴说。
“我也是，我好像死了，跟那些死人在一起，灵魂在天上飞。”老唐也说他的灵魂出壳，没有知觉。
“我跟那些魔鬼在一起，爬山，喝血，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鬼，好吓人。”阿娟更是脸色苍白，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昨天晚上我跟我父亲在一起，我在找我妈妈，有一个老太婆穿得破破烂烂，在找儿子，她哭得伤心，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我妈妈，有一个鬼把她拖走，扔进了火坑里，她在尖叫，我不敢去救。”小王在梦里亲眼所见，仿佛是真的在生活中出现。
“你们还好没被鬼吸走灵魂，有人说了，这里闹鬼，晚上不要在这里过夜，走远一点鬼就看不到我们了。”老吴认认真真对他们说。
“农村人死了有守夜的习惯，一定要守三天才能出殡，现在城里人没了这个规矩，只要办好手续想什么时候火化就什么时候火化，第二天也行，时代变了，一切从简，不会把个死人绕城市一周，让别人都知道，可能小王爸爸没有人会为他办追悼会的事，过程可能更简单。”老唐说，心里充满忧虑。
“算了，我也不去计较这些了，只要我爸爸能入土为安，我已经很高兴了，再也不要去责怪谁。”小王明白自己都不能为父亲送葬，还能要求别人什么。
“上午不会有人来，要到下午才能到医院办手续，手续办好到这里也不会早，坐在车里一晚上，我全身都酸。”老唐大个子缩在车里当然及不适应，他说：“有谁见过亲人在殡仪馆的车里守夜的，不过，我们是特殊情况，错过这三天时间，小王就再也没有机会陪父亲了。”
“我们大家一起陪他，也算跟他有缘。”阿娟说，她在医院见过许多死亡的病人，对小王的父亲去世不感到意外，死人斑的脸色出现，意味着离死亡不远，在惊喜交集中死去，她也为他高兴。
“其实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明天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就站在我父亲身边，不说话，谁也不会注意我的。”
“好吧，大家都照你的做。”老吴说吧闭上了眼睛。
大家静静的在车里等待，阿娟说过为小王的父亲守孝三天，所以她把车又开到昨天停留过的地方，那里离停尸房近，她想信小王与他父亲会有心灵感应，让他们靠近一点心里也好有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