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见父亲他们议论过这样那样的军事,可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觉得比从前学礼制时的教授姑姑说的话还无趣。二嫂你怎么记得这么牢?”
“我哪里是记得牢,闲来无事,整天不就和你二哥扯在一起,这两句话想不记住都困难。”其实这些大都在欣溶那里听来的,文茵说的也正是我所好奇的点。
当初瑾瑜身陷囹吾,欣溶似轻而易举就打通人脉,从前只是听那几个爱嚼舌根的丫头说过,欣溶在揽乐轩的时候,就结交许多达官显贵。甚至卿玉楼的老板还高价请她去跳起舞,一支舞的功夫,能让卿玉楼的客流抵上三五天的量。
剩下的几天,家中里里外外大半都在为文茵的婚事忙碌,也不难看得出,公公对四娘的特别之处。这免不了三娘红眼,毕竟会拿这次的婚事和文怡的作比较,难免心中失衡,时常是前眼笑脸,后脸白眼的。不过也都是自顾自的羡嫉,自然是不会再公公面前表现出什么。
“夫人,婚礼的请帖都发放出去,牧师已经安排妥当,南国宴那边也早早知会,留好了地方。”申伯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答应着。
“嗯,有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对了,阿茶,记得做些拿手的茶点,若是有客人到访,还好提前有个准备,你的手艺好。”
“是,夫人。”
“老爷商场上的旧友听说文茵的婚事,前来道贺,这两日也会忙得紧,家里面的事你们一一做好便是。”
“母亲!”文茵惦着脚跑过来,整个人神采奕奕,穿着藕粉的小洋装,卷曲的长发半扎着甩在肩头。她从沙发后抱着四娘,喜笑颜开。
“眼见着要嫁人做夫人了,怎么还整日没规没距的,说出去让人笑话。”四娘拽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旁。文茵挽着四娘的左臂,靠在她身上,嬉笑着,四娘轻拍着文茵的手背。
“再过两日,我的文茵就要出嫁了……”四娘声音不禁哽咽,定是舍不得。
“怎么还哭上了,仲离不是在昌南落了住处,买下一套宅院吗,平日里若是无事,回来也就是一时半刻的事。又不是见不着了……”三娘见怪不怪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记着仲离好像说,买下的宅院离文家不远,就隔着一条巷子,你也可以去找你大姐说说话。你说是不是,荆云。”婆母知道她心中不悦,不想让这点事影响家里的喜气。
只是我从昨天开始,就没有看到瑾瑜,忙里忙外的,都不见他人影。他倒是会钻空子,找自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连着两三天的不见踪影,问过欣溶,也说没见他回来。
“小姐,这两日,我也没怎么见到承德,昨天见他偷偷摸摸的,还以为做了什么亏心事。我随口问了一句,他就说二少爷有事,晚些回来。”
正说着,就看见回来,阿夏将他叫住,硬生生的拽到我跟前。
“就说你这两天鬼鬼祟祟的,说,二少爷到底去哪儿了?”
“这个……”
“是在卿玉楼吗?”
“不是!二少爷就是出去……散散心,明日说不定就回来了。”
“散心,散什么心?”
“少奶奶,您就别为难我了,我答应了少爷……”
“你不说是吧,他我现在去找公公和大哥,看他们能不能将他‘请’回来,明天是文茵的出嫁,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吧。”
“哎……少奶奶……”承德拦住我,见四下里无他人,盯着阿夏,将阿夏支走,硬着头皮告诉我,“二少爷,他在城郊的酒坊……已经好几天了。”
“酒坊?”
“二少爷每次心中压抑,其实都是独自待在酒坊喝酒,谁也不见,不吃不睡的。也不准我进去,不让我多嘴……”
我觉得莫名其妙,前几天还好端端的在家里,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他这两天可有见什么人,和谁说过什么?”
“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少爷好像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二太太从前的照片,还和夫人说过话,至于说了什么,承德就不得而知了……”
我思来想去,迄今为止,他母亲的事依旧是他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