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平细细听着,一只手扶在膝盖上,
“可有打探过对方的名声,可信否?”
“差人打听过了,我们这两年也结识了不少商友。说是这位上家,仅仅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在各个圈子都有所涉猎。倒也不存在什么可疑之处。”
“北辰,下次见面,你便同他讲,青衣的瓷窑本就是上辈留下来的精细物件,从质上讲,断然是极少有纰漏。但正因如此,每件瓷器便格外珍贵,若他真是诚心,我们只能是定期定量的为他定制。”
“若是他故意为难,怕是对我们有所不利。”
“他能在半年内名声大振,必然是精通商场,又怎会提出无理要求。他既然如此,必是故意试探。商场上,不分敌友,我们也不见得就一定要委曲求全。”方启平一字一句的交代着。
连乾之听着二人的对话,轻饮着茶,眼球动了动。
也是为方启平这两年间的变化,着实惊异。
前传:第十回
作者有话要说: PS:连秉怀(字伯庸);连乾之(字熠然);方启平(字陆离);第五煜城(字延卿);沈默琛(字明哲);
七日后,连乾之在照宣堂为方若准备好了生辰宴。
说只是亲友相聚,实则请来的外人商贾也有二三十。
一早,沈嫣就为方若换好新衣裳,扎好发髻,
“看看,我们小方若,是不是很漂亮。”
“那是自然,小姐的眉眼都像极了夫人,这才过三岁,日后长大,必也是个美人儿。”
“芝兰……”
芝兰嬉笑着,小方若坐在镜前,懵懵懂懂的瞧着自己。
时不时的摸着发髻,扯扯衣裙。
“来,下来……”沈嫣将她放到地上,“去玩儿吧。”
“嫣儿。”方启平走进来,“我这就出门了,先到照宣堂,然后就去接爹他们。到时人多,你和小若就稍晚些再过去也不迟。”
“好。”
“爹……”方若拉着方启平的衣角。
“爹抱抱,怎么感觉轻了,是不是最近又没有按时吃饭。”
“这小丫头,可比同龄的孩子饭量还多,怎么可能饿着。”
“是吗?多吃点儿好,再说了,这么大的孩子,可不能饿着。”
“你呀,就知道宠着她,长大要真是,珠圆玉润的,嫁不出去,看你怎么办。”沈嫣轻拍着她的背。
“嫁不出去怎么了,爹养着,是不是?”方启平看着小若。
“好了,要是再不过去,就要迟了。”他把孩子给嫣儿。
“快去吧。”
连乾之敲了敲连秉怀的房门,
“爹,您起来了吗?爹……”
“别敲了,我在这儿呢。”连秉怀站在庭院。
“爹,您今日这么精神,本来还想着,您会不会有何不适。”
“咳咳……”
“北辰……”
“师兄。”北辰三步并作两步。
“去请药堂的先生。”
“是。”
“不必……咳咳……我只是最近可能感了风寒,有些咳嗽。不必大惊小怪的,动不动就请药堂的先生过来。”
连亁之示意他下去,
“熠然只是担忧您的身体。我想起,前些日子,陆离不是送来些止咳化痰的茶。熠然稍后便命人为您沏杯茶。”
连秉怀父子到正堂接待亲友宾客,照宣堂中十分热闹。
众人正聊的起劲,连秉怀忽然觉得不适,胸口剧烈的疼痛,吐出一口鲜血,在椅子上昏厥过去。
“爹!爹……你怎么样。”
“这怎么回事……”
“快去药堂请个先生来。”
众人惊得站起身,凑上前。
“北辰,快去药堂!”
“好……我这就去。”北辰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大门。
到门口的时候,正撞上方启平。
“这是怎么了,都慌不择路了。”
“师父……师父他……”
方启平转正身子,
“师父怎么了。”
“师父他忽然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