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溶同我回了房,我走到茶几旁的沙发坐下。
“你不帮我找簪花了?”
我付之一笑,双手叠放在膝上,
“这儿又没有其他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她坐在对面,歪着身子伏在一旁,
“你不觉得这件事来的太快,而且公公的反应,似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身为一家之主,纵然泰山崩于前,也要泰然处之。可是眼下正需一家人患难与共,公公却没有任何表示,对钟毓的请求更是没有在意。还有,我觉得公公应早就察觉文家背后的目的,所以并未对此抱有希冀。眼下只有钟毓一人在公公膝下,若是要临危受命,理应将大权交到他手上,保住钟毓才是。”
“你说的这些,我未尝没有想过,只是公公他在商场纵横多年,心中盘算如何,只有自己清楚。文杰元和连乾之的关系匪浅,就算文杰元与秦翰没有联手,这时候也只会隔岸观火,不会出手。秦翰想得到家中的势力,文杰元他们则想垄断江南的瓷器市场甚至会延伸更广,都是各有所图。不过我听周齐光的语气,应该还没有查到瑾瑜的下落……”
“许是又跑去了酒坊,好在最近我没有去找过他,还有一件事,承德他好像去了秦翰府上,小茴曾看到他和云笙谈话。”
“承德是因为我对阿夏一事的态度,怨恨与我,情理之中。只是瑾瑜若是知道……”
第六十九章:华灯初上(二)
“许是又跑去了酒坊,好在最近我没有去找过他,还有一件事,承德他好像去了秦翰府上,小茴曾看到他和云笙谈话。”
“承德是因为我对阿夏一事的态度,怨恨与我,情理之中。只是瑾瑜若是知道……”
“以他的性子,肯定要去找承德算账,到时就暴露自己的行踪,若是连他都落入秦翰的手上,我们恐怕就真的别无他法。”欣溶此言,让我不禁担心瑾瑜冲动行事,陷自己于危险之中。
“眼下我们再如何忧心,外面的事也帮不上什么。不过,最怕这里面也掺杂着心怀不轨之人。”
“你是说,家里还有他们的眼线,可如今我们已经受制于人,又何必多此一举。”
欣溶坐直了身子,左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们知道公公的性子,想要硬来,极有可能两败俱伤。可要是内外联手,趁其不备,又如何?”
我回想着方才在书房中,所有人的神态,
“三娘这个人,从来争强好胜,心直口快。若是她能帮助文家,日后凭借与文家的姻亲,也能平步青云。可我一直觉得,三娘不是个心怀城府之人,就算是第五家落寞,说到底也不过是沾了自己的女婿光……”欣溶听着我的论断,轻点着下颌。
“文茵落在秦翰手上,虽说钟毓为庶出幼子,但论继承家业,也要在大哥和瑾瑜之后……”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心中也开始犯嘀咕。
“可是现在大哥和瑾瑜都不知所踪。”欣溶说出了我所想。
我站起身,来回踱步,
“这……四娘向来贤淑宁静,对婆母也是谦恭。况且钟毓的心性率真,断不会有谋权之心。”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就算是四娘不想为自己争,可她未必不愿为钟毓想。”
“那今天公公没有直面提出应对之法,难不成也是对四娘有所怀疑……可这种时候,如若我们自家人都没了信任,不就彻底分崩离析了?再怎么样都是一家人,先不说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万一这是秦翰他们又使出的计谋,为的就是将其中各个击破,离间关系,我们这样不是正中下怀。”我坐到沙发上,脑子里直打转。
“也不尽然没有这个可能,所以公公才没有直接说穿,只是要我们等待时机。若我所怀疑之事无错,就算不是四娘,这个人也很快就会有动静。除了公公有危险,你也要注意,毕竟另一份秘法,在你的手上。”
第五家和外面失去联络,我们只能随形势而动,夜里我听见声音,装作熟睡。
我摸到枕边的配枪,是瑾瑜从前留给我的,开了台灯,
“……白芷?”
白芷也是十几年的第五家旧人,前些日子说是家里有难处,婆母念在从前侍奉的缘由,许她留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