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书信没有找到,巡捕房的人也去找过,不过我倒是觉得,既然我们想找到,那个藏着的人,应该比我们还想找到。我在报社有认识的朋友,等会儿叫他们登报,请人解这字符,自然就知道有没有这信了。”
我听着总觉得是他编篡出来的,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登报,万一那歹人先解出了字符,不就先把证据毁了吗?
不过现在看来,这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只好暂且信他一回。
“好了,都别站着了,既然来了,这几日便在这里休息。这件事就交给东霖和瑾瑜,瑾瑜,你去找报社的人,正好你大哥最近也在昌南附近,尽快查清楚。”大夫人交代了几句,我也回了房。
云笙帮我上了药,脸上还是有些肿胀,我对着镜子,看见那几道红印,摸了摸脸。
“小姐,老爷下手也太重了,这件事本就不是小姐的错,你说……”
“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小姐……”
阿夏扯了扯她的胳膊,摇摇头,两人出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眼眶中强忍着的泪,不自觉的滑出。
不到三日,第五文彦回到家中,说是找到了陷害我又加害瓷窑旧主的凶手。
我半信半疑,跟着去了巡捕房,在审讯室看到一个伤痕累累,满脸胡茬的男人,被拷在椅子上。
“没想到我随口一诈,就把他给骗出来了。”第五文彦靠在桌子旁。
那个狼狈的男人似乎也在嘲笑自己,那笑声让我不觉背后一凉,
“平日里就听说,第五二少,风流至极,怎么,这姓连的也是你玩儿过的。”
我刚要开口,第五文彦就一拳打下去,他趴在桌上叫了两声,
“嘴巴放干净点儿,进了这儿就应该知道,有去无回。”
他抬头看了看我,
“你要是害怕,就先出去吧。”
“出去?我就想知道,他为何要如此加害于我。”我压抑住自己的紧张,强壮镇静。
第五文彦摘了手套,甩在桌子上,拽起那人,
“说吧,怎么杀了那瓷窑旧主,又是怎么诓骗了她的。”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是怎么看懂了这字符,还去了那房子,你以为我有多好的耐心在这儿跟你浪费口舌。有本事做,有本事承认,这火鞭子都受得住,怎么,现在怕了?有的是办法让你说,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
他动了动,坐直身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奸邪的笑让我觉得恶心。
“……我说”
第五文彦坐在对面,那人开了口。
“一个月以前,我本来是想用我死去的表哥的身份,兑了那家瓷窑做生意,可是没想到不但没赚到钱,还亏了。我知道有的馆子里需要姑娘,于是就联系上几家,正好那天和我一起的,就是那个摊上的小贩,见她长得不错,就给骗到我这儿了。我瞧着这么水灵,直接送去可惜了,所以……”
那人瞧见我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恐惧,竟“哼~”的笑出声,第五文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
“你笑什么……”
我往前不缓不慢的往前踱步,
“我笑,你这编瞎话的本事和你这不经用的脑袋还真是般配。你说你是生意失败,所以才帮馆子去抓好人家的姑娘。这里是昌南,巡捕房和第五家的士官都在附近,你却在重阳节那么热闹的庙会抢人。而且那家瓷窑,里面的摆放整洁如新,就连桌上茶壶里还残留着未饮尽的金坛雀舌。还有天井上面可以看到上面翻新的小青瓦,哪里像是个做生意的半吊子住的地方……”
她听见我说这话时,已然开始慌了神。
我乘胜站到他跟前,开始逼问他,
“既然你承认自己是无意绑我,也就是说,你并不知晓我的身份,可你又怎知我会对那景泰蓝的发簪有兴趣,又怎知我定然会去那家瓷窑,又怎知我从小便怕火……你好大的胆子,到底是谁派你来陷害我!”
这一句话不仅让那歹人唏嘘,第五文彦也是坐在对面摆着副看热闹的神情。
他攥着的拳头使劲儿锤了椅子一下,向前探着身子,仰面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