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心砸吧砸吧嘴巴,赞叹道:“还是这里的羊肉正宗,我在帝都也有一家店,或许可以将这里的羊肉想法子贩到帝都去,定能狠狠赚上一笔”
正谋划着生意经,耳边突然飘入一阵悦耳的曲调声,声音悠扬清亮,分不清楚是什么乐器发出的,再细细听,旋律甚是熟悉,这不是月海时常哼的那首歌么。难道她来了西海?她心中极是欢喜,循着曲调一路向前去。
“姑娘”翠珑突然站定,“前边就是流放到西海的奴隶居所了,那里污浊肮脏,窃贼出没,奴婢带姑娘到前街的首饰店逛逛吧?”
奴隶居所?月海……
“你在这里等我,不必再跟着了”她急匆匆丢下一句话,加快了脚步
翠珑急的没办法,只得一同跟去
穿行在杂乱无章的奴隶窟里,到处可见瘦骨嶙峋的病残之躯,这样的时节许多人衣衫褴褛、多不蔽体,她与翠珑这样穿着齐整的两个女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格外引人注意,乐曲戛然而止,却不见月海的影踪,她此刻是不是身处险境?
再寻不到那熟悉的曲调,她焦急的喊道:“月海,你在哪?我是烛心,月海”
她焦急的向四处看去,她到底在哪?
“你认识我们公主?”一个脸色蜡黄的少女裹着件补丁摞补丁的袍子怯生生的凑到她跟前
“阿金”棚户里冲出个头发蓬乱的少年,瞪着微蓝的眸子像匹小狼般满是戒备,责怪道,“你胡说什么”
唤作阿金的少女,委屈巴巴的分辨:“她就是在找公主么”
“呸“少年一口唾沫差点啐到烛心的衣裙上,“白兰都没了,她早就不是我们的公主了,她是白兰的罪人”
烛心瞬间明白,他们是白兰人,试问道:“方才的曲调是?”
阿金道:“是多吉奶奶吹得,那是我们的族歌”
棚户内目赤翳障的老人蜷缩在一堆破布里,手中摸索着一种烛心从未见过的乐器,白兰的子民活的还不如将军府的狗彘。她在宫中没有一日不活在痛苦与自责之中,她的子民却以为她在锦衣玉食中过得滋润。
烛心走进棚户里,老鼠公然在支起棚户的烂木头上窜来窜去,天气虽已寒凉,却难以压制住令人作呕的气味,正是吃饭的时候,棚户里的火堆上架着一口残破的铁锅,黑乎乎的不知熬着什么。烛心大着胆子舀起一勺,入口粗涩,本想勉强咽下去,却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她在边塞流浪时都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目光拂过这个灰暗的地方,没有一丝鲜艳的色彩,月海若是看到如今这幅情形,该是如何的心痛。
她忍住悲怆,让翠珑将路口的羊肉面师傅将摊位搬过来,初时众人并不敢去接热面,烛心将阿金拉过来,示意她先吃,阿金大着胆子吞了一口,摊位瞬间被包围。只有那个训斥阿金的少年倔强的别着脸,不看一眼。
烛心端了碗热羊肉给他,阿金捅捅少年单薄的肩膀:“多吉”
将羊肉塞进少年怀里,烛心在他身边席地而坐:“多吉,她从来没有忘记过白兰,更没有忘记过她的子民”想到她为了复兴白兰所作种种,接道,“许多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将来你慢慢会懂她的”
少年的目光褪去些许愤恨,将热羊肉送到奶奶嘴边。
阿金低声呢喃:“不是公主的错,是那个人不好,是他骗了公主,背弃了誓言”
多吉冷声道:“如果不是她在盐湖救起那个人,又轻易相信他的盟约,高原之上残败的北黎军也不会有机会联合贼人直捣白兰,那么多的大好白兰男儿惨死在贼军的铁蹄之下,柔弱善良的白兰女儿也不会被□□至死”
倔强的少年声音逐渐哽咽,却硬是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想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经历了失去家园与至亲的苦痛!战争究竟为的是什么?是真的为了一统天下再无征战,还是为王者的一己权利私欲?
她再无心逛下去,步履沉重的离开奴隶居所。
她可以暂且一解他们的饥寒,但是她终归不会一辈子呆在这里,况且她如今的衣食还要依仗苏家,又能帮他们多少?她突然想到有一个人能彻底让他们脱离苦海,重返家园。
第64章 纳妾
“自古以来,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王爷将来必列九五至尊之位,难道后宫独一位皇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