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烈将她手脚箍住安慰道:“好,我错了,快些回家吧!满街的人看你撒酒疯,更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声音明显弱了下来
忙活了大半月,烛心的饭馆终于要开张了,新店开张酒水吃食一律半价,倒是吸引了不少客人。只不过她取得店名实在是古怪新奇,但又通俗的让来来往往的人忍俊不禁,鸿烈仰着头看了半天然后突然问:“开店的钱是哪里来的?买这些桌椅板凳,再将前后院一气打通,如此浩大的工程花了不少银子吧?”
烛心眼珠一通乱转:“当然是我辛辛苦苦攒的”
他眉眼一挑:“哦?赵烛心,你到说说你是怎么攒的?”
烛心尴尬的笑着,正想溜走。
鸿烈一把拉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提溜了回来:“送你离宫时那件狐裘呢?”
烛心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突然问起狐裘的事了?果然是富贵时不惜一掷千金,贫困时一根头发丝都能记得起来。烛心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再追究,谁知他依旧不依不饶的等着她说下文。
烛心只得从实招来:“狐裘大氅被我卖了,反正我现在是还不起,你要是觉得这店里哪件东西值你狐裘的钱,你尽管拿去好了”关键时刻,她耍赖的本事倒是一点不差,果真是为女人与小人不好惹也!
他并不要她的桌椅板凳,只是依旧看着那块牌匾上的店名:“那就是说这家店也有我的份?既是如此,你取名字是不是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烛心暗想,他若是知道,买房子的银子是公主府的金筷子换的,是不是要把房子也抢走呢?正在出神,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嬉闹:“赵九扣碗?辛夷啊!你说这名字是不是俗不可耐啊?”
烛心笑着一把拉住月海和辛夷,她们出现的可真及时:“你们久居深宫,消息倒是灵通”
月海叹道:“既同喝过一坛酒,我们好歹也算朋友,你竟然不辞而别,今日你新店开张,我们自然要来大快朵颐一番”
三人经过鸿烈身旁,辛夷微微行礼,被烛心一把拉了过去:“来到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以前他高高在上辖制于她,这今后他不过是个住在她家杂房里的苦力,她自觉终于扬眉吐气,好不痛快!
大家嘻嘻哈哈凑了一桌,烛心招呼她们先喝些茶水,转身钻进厨房,正看到梅姐姐细心的为梅姐夫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烛心有意咳嗽了一声,梅儿顿时羞得脸颊通红。
烛心歪着头就是盯着梅儿看个不停:“姐姐成亲后,出落的越发妩媚了”
梅儿又气又笑:“你这丫头,等你成亲了,看我怎么戏弄你”
他二人成亲后家中仅有几分薄田,烛心的饭馆正愁寻不到贴心的帮手,索性将夫妇二人拉倒店里帮忙,并许诺若是盈利五五分成,梅儿起先不同意,但烛心又道若是没有盈利大家都白干,请姐姐看在她如今实在拿不出工钱雇人的情况下帮帮她,梅儿明白她的心意,只好应了下来。
烛心系上围裙,盘算着给他们露一手家乡的拿手菜——扣碗。
儿时,村子里婚丧嫁娶扣碗这八道菜,皆是必不可缺少的。她也只是明白个大致做法,这几日与梅姐姐研习多次,终于做出与儿时吃过的扣碗相近的味道,烛心的意思是先将扣碗面市,再根据客人的意见集思广益进行改良,梅儿也表示赞同。
烛心将扣碗一一端上桌,辛夷与月海齐声赞道:“好香”
烛心示意她们尝一尝,众人正要举箸,月海笑道:“先别忙着吃,你先给我们讲讲,如此俗的不能再俗的俗名字,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说罢,引得辛夷也止不住笑起来
烛心道:“其实很简单啊!就是我常到巷口买炉饼,卖炉饼的老板人称陈六哥,我一时好奇便问道,陈六哥,你那五个哥哥也是卖炉饼的吗?陈六哥就笑了起来,说他是家中独子,之所以叫陈六是因为他生在六月,他烤的炉饼呢也叫陈六炉饼,这样口口相传,人们就会知道陈六家的炉饼最好吃,所以我就想啊!我生在九月,店里又主卖扣碗,干脆就叫赵九扣碗呗!”她认认真真的详细讲述了一番饭馆名字的由来,话刚说完只见月海笑的发间步摇乱颤,辛夷低着头肩膀却是抖个不停,斜睨一眼对面挺身端坐的鸿烈,他紧闭薄唇只怕也快憋出内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