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前问：“狂狂哥跟你告白了？”
她反应大，周前笑，“这么激动？”
于意盖上瓶盖，将水扔回箱子里，复杂地看了一眼他，再别开头去。
目的酒店就在前方，周前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于意解着安全带，头微抬，起身爬了过去。
周前自然地把她拢到怀里。
“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前望进她的眼睛里去，那里面有澄澈跟坦然。
他回，“谁喜欢你，我看一眼就知道。”
“怎么不跟我说？”
“你心思细，肯定也知道，还能介绍我跟他们认识，那就是好朋友。”
是好朋友，说穿肯定会尴尬。
既然你知我知，大家都知，也都不说破，那就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她撇撇嘴，“所以你知道霏微师姐给你发我跟他们去酒吧喝酒的照片，我什么感受么？”
周前笑着开玩笑，“心虚？”
于意想反驳却反驳不了，“猜对了。”
自然不是怕他多想的心虚，是怕事情一旦有了开头那就难免会跟他们撕破脸，于意不愿意。她下意识里不想失去这两个朋友。
周前吻她额头，“我知道你的想法。”
于意回吻他。
好一会儿退开，他问：“你知道我的想法么？”
于意眼珠子咕噜噜转着。
“晚点走不行？”
于意笑了，双手勾住他好看的脖子，“不行啊，搬砖工身不由己。”
再腻乎了十分钟，于意下了车。
当天下午，于意便回归到了审稿大队。
结束前十分钟，有位老前辈指着电脑屏幕，语气里带着兴奋，“这篇好，人物勾画细腻有神，结局还有大反转，高，实在是高！你们都看看，编号609。”
于意闻言滑着鼠标，一顿，立刻用查找功能找到了那个剧本。
一会儿，吴正非道：“这个先前看了，早就等着有谁看了的来讨论。”
两人果真当场就讨论了起来。
于意翻了几页，关了电脑。
到点，大伙儿陆陆续续走了，于意被吴正非喊住，说请她去家里吃饭。
“吴鹰奶奶说给你们俩小孩做了糊塌子。”
于意点头，这话意思相当于——有事要跟你说。
一出门，吴鹰的车已经到了。
小的乐呵呵跑过来，老的乐呵呵地走出去。
于意走在最后，上了车也没吱声，默默地坐在后边。
她有点猜到了吴正非要跟她说什么。
她郁闷到饭桌上。
起初都是一些家常，慢慢地吴正非说到了工作上。
“那篇稿子，小鱼儿看过了吧？”
于意知道“那篇稿子”就是609那篇，她点头，“看了的。”
“昨儿个我看更新了的分数表，你早前就评过了，是倒着审？”
于意有些心虚，“嗯，一开始就随便翻了一下。”
“看到现在，这个剧本能进前三，刚刚老柳说第一名就是这篇了，我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吴正非若有所思地顿了顿，接着说道：“其他稿子你给的分数跟我们都差不离，怎么偏偏这个，小鱼儿给了个最低分。”
“是有什么致命的错误？”
于意怵了，舌头就快打结，酝酿了老半天才憋出几句，“作者的阅历撑不起那么大的构架，行文有赶稿的痕迹，有些人物对话再斟酌一下用词会更好。”
吴正非一时没说话，看一眼她，低头抿了一口果汁。
抬起头时笑了，“是最近才写出来的吧？”
这笑是彻悟的，还带着些调侃。
于意不敢装了，慢慢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你自己打了个最低分，直接就让你的稿子无缘总评。”
于意当然知道，她就是知道才这么做的。
“比赛并没有规定，评委不能投稿。要知道你有这番顾虑，当初就不该撺掇你来当评委。”
于意赶忙摆手，“不是的，是我太久没写了，想试试，看看自己写的东西能得到什么样的评价，没想过要得奖。”
“比赛是尽量公平公正的，小鱼儿这是带头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