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鹰面上恢复正常，“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你还没完了。”
“他是情敌，我得重点关注。”
于意脑袋更疼了，“他算不上情敌。”
“你说的话我不信，他算不算得上我自己有数。”
她决定放弃交谈，“你还挺拎得清。”
吴鹰待了一会儿要回公司，走前又说一定找个时间去他家吃饭，她投降说好的你赶紧回公司吧，最后总算是开开心心走了。
她闷头对着电脑又是几个小时，采访预设问题写了好几套，又查着资料给往届“ZF杯”写了个总结，重点自然放在改进意见上，最后歪着头写了一篇影评，改了几遍后发给熟悉的影刊编辑。
连灌了几杯水，她趴着休息了一会儿。
本来只是眯几分钟，一个不小心睡了过去。
等醒来外面天已经黑透，窗子外是一方的灯红酒绿，她开上室内灯，点了点鼠标，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奇怪，眼睛往玻璃门外一扫，门外确实有人。
就一眼，她看出是谁。
拿出手机找到前几天刚存的号码拨了出去。
那边接得很快。
“你站那当门神呢？”她语气凉凉。
那边没回。
“说不说话？不说我挂了。”
周前还是沉默。
“我真挂了……”
“外面有记者……”
于意一颗心提了起来，“什么情况啊！”她声音变成气音。
周前轻声笑了，“骗你的。”
“……”
“给我开门吧。”
于意挂断电话呆了半刻，外头站着的人还在等着，她叹口气起身走到门口，先是左右各看一眼，才握着门把拉开门。
周前握住她肩膀把她往里面推，“怎么你这儿全是玻璃门？”
“玻璃门也是门……”
这回换周前左右看一眼，“那间房间干嘛的？”
“你想干嘛？”她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又警觉着抬头去看他。
“睡觉的？”他笑。
她一把将他推开，“你到底想干嘛？”
“说了外面有记者。”
她气呼呼地，“你也说了是骗我的。”
“这句才是骗你的。”
于意一时判断不出他哪句才是真，视线往外面扫，总觉得电梯里随时会蹦出个扛着摄影机的八卦记者。
她瞪他一眼，转个身往那扇实木门走。
周前笑着跟过去。
进去关上门，只一眼，就能把这个十平米不到的小屋子看全。
“真是用来睡觉的？”他话里带着揶揄。
“长了眼睛就别废话。”她弯腰往空间里唯一的那张床上坐。
周前背靠着门，低着头看她。
一时安静得只听到外面的车水马龙。
于意动了动，把挂在床头的电风扇开上，提着衣领扇了扇，她问：“你过来干嘛？”
“接你下班。”
她抬头，“谁告诉你的？”
“这地方不是婶婶帮看的么？”
“我妈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周前扬眉，“这地方是婶婶让我帮看的。”
于意微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刚刚进来不是问你为什么都是玻璃门么？之前我来看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于意心里算了一遍，“那时候你不是还在香港么？”
大一，本来是该在香港，那时候于意也才上大三。
于意大一时候成立莱特宁没什么固定基地，有的只是几个人的家，等到了大三，于意因为跟他分手消沉了一段时间，那之后几个人退出，她心里憋着一口气，硬是决定找个地方把影展正式办起来。
她把以前得到的所有奖励拿出来投在房租上，孤注一掷般地开始她的新历程。
在那不久，张狂狂来找她，说干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儿，她问什么，他说他把周前撺掇来演戏了，她那时候硬得很，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只是问一句你怎么想到找他啊，张狂狂便回，“你之前拍的那个片子，我脑袋里一直忘不了。”
于意回味着，最后开玩笑，“张狂狂你不会是喜欢男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