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舍难分之间，周前一个侧身将身下的人换到身上，换个位置仰了头去亲她。手往上摸，隔着衣服触到她后边的搭扣。
身前软软两团，他闷哼一声，重新压了回去。
亲了半会儿，于意歪头把他推开。
她气息不顺，“你对戏就是这么对的？”
他头埋过去，“没这么真诚的对戏。”
“要摸？”反正都这样了，也没什么问不出口的。
周前蹭了蹭她脖子，“高中生，不摸。”
“我……”
就这么一个字，周前撑起身子，对着她笑，“嗯，没你高中那么会撩。”
她冷笑一声，“撩？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他以前用过一个词，死皮赖脸。
他瞅她脸色，“我，是我死皮赖脸。”
她推他起来没推动，“没用了。”
“怎么听思柔说，吴鹰用这招还挺有用的？”
“嗯，已经见过家长了……”
周前仔细看她，扯嘴一笑，“吴老师，对吧？”
于意说不出话了，张着嘴半天最后忿忿一句，“董思柔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他淡淡“嗯”一声，“她说吴鹰开软件公司，赚钱支持你办影展。”
她皱眉，“办影展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也不缺钱。”
周前笑容淡下去，“你这句话跟吴鹰说，我双手支持，在我面前说，我不乐意。”
于意这回用了力把他推开，双手撑住坐了起来。
她手摸到什么，拾起往远处一丢，“周前，你没立场说这个话。”
周前在黑暗里看她，“对，你说你没生气，你特意跑来南京也就是跟我亲一亲，还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吧？”
他话冷硬，直堵到她喉咙口。
好一会儿，她艰难咽了咽，声音沙哑，“你别逼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好像下一刻，眼睛里就会有东西出来，她连眨眼睛忍住，手摸了摸床，找到床沿，腿一挪，脚落了地。
还没站起来，手腕被捉住。
周前翻身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
“是我错了，”良久，他开口，“我不应该选择逃避去香港，更不应该不告诉你。”
那股热意终究是太强大，只是一涌出来，就被于意伸手抹去。
“是我太不堪一击了，没进集训队，对我打击太大，以为轻而易举的东西突然就没了，我知道，你们都安慰我，我也拼着一口气赌在高考上，结果还是没赌上，是一开始我心态就出现了问题，其实还是不甘心自己退而求其次，你为了我放弃出国，我想拿着最圆满的东西去北京找你……”
“周前，”她放弃了去抹掉那源源不断的东西，“你当初为什么决定要跟狂狂哥一起拍戏？”
身后突然像化作了一池深潭，问题丢进去，迟迟没有接到答案。
于意自嘲笑了一声，“他们都说你是为了我，有的时候我好像是比别人更了解你，我心里很明白，你答应狂狂哥拍电影，可能有那么一点是为了我吧，但是更多的是放手一搏，竞赛的事情让你很挫败，从你告诉我你去不了北京的时候我就很明白，你输不起，我没去了解你在香港过得怎么样，可狂狂哥告诉我你答应拍电影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过得不好，你还是没走出来，甚至想找另一条路去证明自己。”
她伸手擦了擦眼睛，鼻子一吸，“这些我都能理解，可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吗？我以为你清楚，我在北京等了两年，就不怕再等几年，我也可以研究生考去香港，就算不是为了学业，我也会想办法去，可是你一开始就没把我列入到你未来的规划当中，所有人都知道你去香港面试就是心意已决，只有我傻乎乎地以为你只是以防万一，多去一个学校面试而已，最后还是会去北京，结果证明是我想错了。”
于意将他手拿开，站起来的时候情绪已经恢复，甚至笑了出来，“狂狂哥眼光很尖，你戏演得很好，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就这样吧。”
她说完走过去开门。
等人到了外面，瞥到密码门，想到他进去的时候按的那几个数字，0909，是她的生日。
她怔怔看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