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桓冷冷道:“你觉得,我会放你出去?”
“你敢不放吗?伤了我就是伤了你父王,你母妃舍不得。只要你放本王出去,本王既往不咎。只等本王报仇之后,自然还你父王。”
那人看端木桓眼中隐有杀意,眼神闪烁中尽量平和。
端木桓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自榻上提了起来。凶狠道:“你如果还不能让父王出来一见,我就杀了你。”
“你杀啊!本王看你这弑父的畜生,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那人虽然惧怕,可也不退缩分毫,那阴狠的一面俱现。
平王妃颤抖着抓住端木桓的手,难过的哀求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母妃,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父王真的还在,他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害我们母子。”
听端木桓这样一说,平王妃心中恻然,放开端木桓,只抓住那人厉声道:“沛郎!你真的这样狠心,不要我和桓儿了吗?”
那人斜睨平王妃一眼,眼神里全是鄙夷。
端木桓眼睛一红,在他后颈一点打晕了他,然后将他带出密室。平王妃也跟了上来,外面还有那两母子虎视眈眈,她不能拖儿子后腿。
等端木桓将平王安顿在床上,给他盖好锦被,低声道:“母妃,我先让他们来见上一面,然后再安排。”
平王妃担心道:“可这样行吗?”
“行,只要母妃不让她们靠近,只远远让她们看上一眼。在御医来前,我自然会处理妥当。”
端木桓已经安排妥当,先让端木栎母子见上一面。她们肯定带了自己信任的大夫,等大夫看过只是昏睡,没有大碍后,再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
平王妃还是不安:“可万一,她们要让人把脉息呢?”
“无妨,只要不会功夫,是看不出昏迷的原因。母妃你放心,只是不能让崔侧妃太靠前,摇晃于他,我自会拦住端木栎。”
端木桓知道,端木栎早请了信得过的胡郎中在院子,适才也远远看见胡郎中就在不远处站着。胡郎中医术不错,可他不会功夫,是不会懂这昏迷不醒的诀窍。
“母妃,你且坐在旁边,我出去带他们进来。”
事到如今,平王妃只能强打精神,坐在床沿看着昏迷不醒的他,期冀最后能有奇迹发生,那个温和敦厚的夫君能够再回来一次。
端木桓走出院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崔侧妃母子,淡淡道:“父王刚才已经睡下,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就悄悄进去看一下。”
崔侧妃母子对视一眼,忙起身道:“妾身和栎儿只是想看看王爷的近况,保证不打扰王爷休息。”
“我丑话说在前头,父王入睡不易,要是你们发出什么大声响,我就扔你们出来。”
端木桓看着崔侧妃和端木栎,一字一句说道。
端木栎忙道:“大哥且放心。小弟也心忧父王,那位是胡郎中,他医术高明,能不能请他帮忙查看?”
端木桓似笑非笑的看着端木栎,半响点头道:“好,不让其他郎中看上一眼,你们不放心,我还难以说清楚。走吧,只是动作要轻。”
“大哥,父王究竟是什么病?怎么忽然病重?”
端木桓看了看,表现得忧心急切的端木栎一眼,轻声道:“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端木栎眼中的难堪一闪而过,低下头遮住眼中的愤恨羞怒,径直跟在端木桓身后,往内堂而去。
转过十二扇金漆彩绘紫檀山水屏风,就可以看见平王脸色蜡黄,双眼深凹,嘴唇苍白,静静的躺在床上。
崔侧妃看见如此形销骨立的平王,捂嘴无声哭泣。
端木栎紧盯着平王,发现除了代表病重的脸色,并没有发现异样。忙转身给胡郎中,打了一个眼色。
胡郎中膝行几步,来到床踏板前。
平王妃将被子掀起一角,胡郎中轻轻搭上两根手指。端木栎也想上前,却被端木桓抬手拦在三尺之外。
胡郎中把了十息左右,忙放开手膝行退后,先给端木栎递了一个没有异常的眼色,这才垂头不语。
崔侧妃想扑过去看个究竟,平王妃起身拦住她,用眼神示意她退下。
不敢大声呼唤平王,崔侧妃还想上前细看,可平王妃寸步不让,无奈之下,崔侧妃和端木栎只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