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睿拿着杯子微顿,终在母亲殷切目光下,微抿一口。只一口,便脸色剧变,“这是什么?”
业后见被发觉,有些讪然,“儿啊,这不过是些助兴的药……”。
轩辕睿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业后,才想开口唤人,腹中剧痛传来,一运气周身血液如凝固一般,眼前渐渐昏花一片,心里再明白不过,这已不是什么助兴的药分明是剧毒了,提力暴喝:“来人!”
守在门外的夏荷秋菊听到响动,不顾宫人拦阻推门进来时,轩辕睿嘴角己流出黑血,心跳欲裂。
“公子!”两人惊呼,秋菊赶紧封住他命脉。
“中毒了?!”饶是不懂医术的夏荷见到轩辕睿这情形也明白了。
秋菊慌乱点头,这毒烈而诡异。
“哈哈哈”笑声狂浪尖锐,苏锦瑟笑畅快,“表哥,无色无味的黄泉水滋味如何?”
“是你!”夏荷闻言一把揪住她,“拿解药来!”
苏锦瑟头摇得像波浪鼓,对着夏荷颇为认真的道:“没有。”
怕人不信又强调道:“真没有。”
夏荷掐着她脖子的手猛地收紧,再道:“拿解药来!!”
“夏荷!”秋菊搭脉的手抖个不停,心中焦急,这毒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说过,急喝道,“别管她了,快去拿小公子带来的蓝雪莲。快呀!”
夏荷闻言心中一沉,怕是不好。一阵风似地奔向太子府。
秋菊先喂轩辕睿吃了颗解毒丸,无用,只是稍稍缓解了毒发速度,眼见毒物沁入心肺,不由地抹着眼泪痛哭。
业后这才反应过来,没了儿子,她什么也不是了。慌忙让宫女嬷嬷制住苏锦瑟,又手忙脚乱地让人把轩辕睿扶上榻。
此时轩辕睿脸色灰白,唇色发青,强压着愈来愈烈的眩晕,问苏锦瑟:“你把阿媛怎么了?”
苏锦瑟得意地道:“她好的很,只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去哪儿了?”轩辕睿问。
苏锦瑟瞟了眼一旁心虚地绞着帕子的业后,笑道:“这我可不知道了,要问你亲娘了,那日在城郊可是她亲自将人逼走的……”
“睿儿,你听我说……”
苏锦瑟此刻哪里会让她有半分辩解机会,当即截断她的话头接着道:“轩辕睿,你亲娘告诉阿媛:她若恋上你是为不伦,若与你成亲便是天下人唾弃的不耻之举,她如今这么不明不白地住在太子府更是你端方君子的一个大污秽!”
轩辕睿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撑不住栽倒在榻上。
见状苏锦瑟狂笑不已,“反正我是活不成的,你死了,黄泉路不管你愿不愿总归还是要与我同行。”
业后此刻对她已恨到极点,抡起手便是狠一巴掌,厉喝:“你的毒药从哪里来?”这药决不是她下的!
一掌下来,苏锦瑟顺着掌风头一偏,竟慢慢地口吐鲜血双眼一翻软倒在地。
再探鼻息,却已经气绝身亡。
众人大骇,业后哭着辩道:不关自己的事,毒不是她下的。
不消片刻夏荷带来了蓝雪莲。同来的还有钱大福等福禄寿喜四人和一众太子府亲卫。
轩辕睿服了蓝雪莲,悠悠转醒,便命禁卫军首领围了业后寝宫,封了宫门,锁住消息。
清退了连业后在内所有人,只留下秋菊和钱大福后问:“秋菊,孤这毒可能解?”
秋菊把着他的脉,皱眉道:“幸而有蓝雪莲毒基本已解,只是……”
松了一口气的轩辕睿听到后面的二个字,心下一紧,问:“只是什么?”
“只是毒解了,公子脉象却怪异,像是病了。”秋菊想了想,面有深忧,“刚才苏锦瑟说这毒是黄泉水,此毒闻所未闻,只怕这毒最厉害之处便是解毒后的后遗之症。”
轩辕睿心一沉:“后遗之症?”
秋菊哽咽道:“不知为何,像是心悸之症。”
闻言轩辕睿心生几分灰败,纵然秋菊医术过人不比回春谷弟子差,但心悸之症乃绝症,云洲大陆无人能医也无人能医。沉默良久,还是开口问了声:“可能医?”
秋菊踌躇道:“也许这只是解毒后一时的脉象而已,过几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