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食还惯么?不喜的话再让店家重做。”
……。
“一会儿我还得出门一趟,去看看那东西究竟长什么样,有了数寻起来也方便些。”
……。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那是他们祖传圣物,只有新任掌门才得一见,平时锁在屋子里,在不在都不知道。再说时隔几十年,王啸天怕是连东西长啥样都不记不清了,到时随便塞一张进去他也不定能知道。”
……。
“你初出门,世事变迁,一切要小心。呆在屋里不要轻易外出与人搭讪,你想寻的我都会替你寻来。正如你愿事事为我尽力一样……。”
……。
紫衣男子絮絮叨叨一人说了半天,另一人也只模糊的嗯了几下。
阿圆讶得张大了嘴,这还是那个阴狠沉默,处处与人为敌的人么?究竟是何方神圣,让他变成这样?!
他将瓦片缝隙撑开些,烛影摇曳,昏黄中只见紫衣男子伸手扶着一人的肩膀。那人长发披散遮了容貌,赫然高了人半个头。
阿圆吓了一跳,死死捂住嘴才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只见紫衣男子缓缓地将头靠在了那人肩膀上。
阿圆心跳骤快,目不转睛地等着男子下一步动作。烛火忽地灭了,紧接着脖颈一凉,冷不防被人提溜着后领拎了起来。
“不要脸。”这是楚晔对阿圆说的第一句话。
将人扔在一边后,还嫌弃地掸掸手指。
“谁?”屋内的紫衣男子听到动静,翻上屋顶,却只见冷月之下,两只猫儿趴在檐上冻冰棍。
紫衣男子从屋顶下来,朝屋内交待了一声,便出了门。到了一处大宅院,形如鬼魅翻身入了院内,全然不知后面已跟了两条尾巴。他一路躲过巡夜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
院前立了块碑“龙虎禁地,不得擅入”,这样吓人的威摄,对盗贼们自然是无效的。
一前一后三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禁地内。
只见院内空无一人只中间有一石屋,屋门紧闭。
紫衣男子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无窗无洞只有正门一扇,正想着如何开门……
只见门忽然由内而外打开了,哭着跑出一条壮汉来,壮汉一头扑在屋前的枯树下,扭着身子嘤嘤而泣。随即又追出来一位清俊的书生。
好生骇人。
阿圆无端出了身冷汗。
书生一出来,壮汉推开枯树扑向了书生,书生踉跄了十多步才停住,丧气道:“王小姐。”
壮汉原来不是壮汉啊,而是这家的小姐。
阿圆抬手擦了把汗。
龙虎帮的王小姐哭得泪如江潮,生无可恋:“父亲不同意咱们的婚事怎么办?”
书生沉默是金。
小姐开始说话。
“咱们再去求求父亲吧。”
“咱们把全镇的媒人都请来说媒?”
“让你娘托镇长来提亲?”
……
正当小情侣想尽办法时,三位不速之客已神不知鬼不觉得往石屋里转了一圈。
紫衣男子怀中揣了一张掌大的枯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王小姐全然不知他们家龙虎帮的镇帮之宝已不翼而飞,语出惊人:“要不,咱们私奔吧?”
书生头摇得像波浪鼓。
原本要跟着离开的小圆顿住了脚步。
接着王小姐一句话吓倒一大片:“秦郎,咱们先圆了房生了娃再说吧!到时生米煮成熟饭,谁也奈何不了我们。”
说完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当即抱住了人,朗朗明月之下扯着衣衫就要行不轨之事。
这场大戏真是来得促不及防,毫无征兆啊。
阿圆眼瞪得如铜铃,掉了下巴。随后裘衣风帽落下,眼前一黑,下巴被人扶上。
“不要脸!”楚晔一把拎起人,扔出了院子。
小圆:处处有奸情。
楚晔:不要脸。
夜深人静,滴水成冰,集雪街上早已空无一人。
紫衣男子取出枯叶,借着月光细细看了一番,枯叶呈土黄色八角形,每个角微微上翘,叶上经络分明,密集地分布在叶上各个角落,隐约间光华流动,如一张泛着银光的鱼网。
紫衣男子低语道:“原来枯叶藤的叶子长这样啊,倒跟他画的一般无二,端的是好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