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沉吟了许久,方才道:“我不清楚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状况,但是我们女人之间,大约靠着共同爱好或者买买买就能走近一步。但是你……”她自然不能奢望白慕阳能和一个女人有什么共同爱好。
“别人我不清楚,但是对我来说,看见一个男人不为人知的脆弱,可能更能击溃我。”最初,她和时延也是这样方才跨越了那一步。
“脆弱?”白慕阳微微蹙眉。
另一端似乎也察觉了,这种东西怎么会存在在白慕阳的身上,转口道:“或者,你就使苦肉计好了,寻常女孩子看见即便不会心疼,也不会无动于衷。”
“好,”白慕阳立时有了主意,“谢谢!”说着,就要挂断了电话。另一端清楚他的意图,慌忙就道,“等等!”闷了闷,又是小声问他,“他最近好吗?”
你不在他身边,他就很好。
白慕阳正准备往回走,倏然顿住步子,过河拆桥也不能太明显,遂简洁回应:“还不错。”
他说过,另一端便是没了声音。
白慕阳挂断电话,随即打给时延。
“联系柳夫人的事,先等一等。”他要先稳一稳余安安,“还有,这两天如果有人找我们麻烦,别拦着。”
“你想做什么?”
“苦肉计。”白慕阳沉沉道,黑眸中暗涌翻滚而过,是掌控一切的了然。
另一端沉寂了一会儿,随即冷冷道:“再来一次车轮战,你能扛得过?”疏忽仅有一次就好,再来一次,可说不准是不是就要命了。
“那就找几个人,伪装成来找我麻烦。”
白慕阳说得随意,时延坐在宽敞明净的办公室,却是陡地就被勾得暴躁了。他唇角微抽:“初十那天,不是现成的苦肉计?”
白慕阳脸色蓦地沉下,原本慵懒倚靠的姿势也猛地站直。
他薄唇微勾,迅速转手戳了时延的软肋:“苦肉计这招是刚才我请教时芸,她告诉我的。你想知道,她还说了什么吗?”
时延如满身攻击的刺猬,这时陡地被翻转过来露出柔软,憋了好一会儿才道:“什么时候要人?”
“今晚。”
白慕阳沉沉道,柳夫人已经回来,若她知道余安安工作地方的店主是他,只怕不会给他多余的机会。
还是越早越好。
“那就不用安排了,我刚得了消息,许家今晚大概就会派人找你。”
“找我?”白慕阳微微挑眉。
“你挡了人家的财路,自然要给你个警告。”那一块地许家本是势在必得,硬生生被人给截了,不恼才怪。
白慕阳眼底挑过锐利的光:“那正好!”
……
是夜。
两人一道去附近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提车。
余安安眼见得她的车子就在几步远的位子,正要开口同白慕阳道别,忽的就望见自一侧走来三个人,每人手上都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中间的那位甚至拿着那把刀子在掌心随意地耍弄着。
这是要打架?还是杀人?冲着她和白慕阳?
余安安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事,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面那人却是气势汹汹而来,甚至不给他们做出反应的时间。
眼见得就要冲到眼前,余安安忽然扯起嗓子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她吓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但到底是跟着师父学了十几年,虽说很久不动手,也多少有些底气。
来人不妨白慕阳身边的一个小姑娘忽然叫喊,尤其那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长得偏还那么可人,不由得顿了一步,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这就要问你身边那位了,看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是找白慕阳的?
也对,她自个从未得罪过什么人,自然不会是找她。
余安安慌忙侧过身同白慕阳低低道:“你会打吗?”
白慕阳本是神思镇定,正要伸手将身侧的女孩挡到身后,这些人自有他来处理。听得余安安这一问,倏地浑身一僵,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却是不及反应,就瞧见女孩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膝盖上。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那人陡地跪在地上,八成是骨折了。
那人冲着他而来,自然没有防备余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