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方不知不知道陆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直到他忍无可忍,决定问一问。
方不知将脚步放得很轻很轻,还没等陆植反应过来他就用十秒冲刺的速度奔上前,一把把陆植按到了椅子上:“你又要到房间里去关上门?”
陆植点头。
方不知道:“我是来作客的,你为什么不招待我?”
陆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摇头。
方不知:“你别比划,我猜不明白,你写字。”
陆植继续摇头。
方不知纳闷:“你不是识字了么?上回你写字不是写得挺好?”
陆植还是摇头,摇得方不知有点头晕。
问他这个,摇头;问他那个,摇头;问什么都摇头。
方不知被他摇头摇得没了脾气,热血一冲脑子一热,什么铺垫什么试探都懒得搭建了,直接了当就是一句话:“你到底纯不纯?”
陆植反应了一会,然后很慢很慢的画了个圆润的问号。
他忘记了一件有点要紧的事情,他画下的问号卫一一看得懂,方不知却半点都看不懂。
纯不纯是个什么意思?陆植不明白。
不明白他自然就想问一问。
方不知虽然信誓旦旦的向卫一一保证陆植是个纯粹的龙阳好,但是陆植到底是不是个纯粹的龙阳好,他也不明白。
所以一定得弄清楚,就算很费劲,也得闹清楚。
于是方不知解释了一顿,陆植脸上的表情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陆植家里一本书也没有,他认字也是才学会的事情,平时又不出门,活得和个死人没什么区别,方不知觉得要想叫他明白,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问:“叫你成亲,给你一个姑娘和一个公子,你和谁成亲?是和公子成亲还是和姑娘成亲?”
陆植依然很迷茫。
方不知觉得他呆得简直可以,和个木头没有区别,只好把问题继续缩小:“叫你和姑娘成亲,你愿不愿意?”
这下陆植明白了,羞赫的点了下头。
方不知继续道:“那若叫你和公子成亲,你愿不愿意?”
陆植摇头。
方不知:“真心话?”
陆植点头。
方不知不死心,再道:“你确定是真心话?你实话实说,我不会笑话你的,但是你要是说谎话我以后可再也不来了。”
陆植点头,点了许多下,坚定的表示是他是在实话实说真心话,半个字不假。
方不知不再问了。他又感觉到“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没有道别,没有作礼,方不知起身就走了,他走的时候在努力维持步伐稳健,咬牙撑着走到门外后才发现天旋地转。
他因为陆植而变成个不对劲的,可陆植却不是个不对劲的……
(二)
继卫一一不去骚扰后,方不知也不去做客了,陆植那里安静得可怕。
除了他之外,还有生命的,就是两盆盆栽。
卫一一拿去的那盆盆栽叫他仔细照顾了些时候,修枝剪叶固形的,一点点收拾。
他等啊等,等着卫一一挂牵这盆盆栽,回来看一看长得好不好,但是她却没再来。
但是叫他拿着盆栽跑过去叫卫一一看看长得怎么样,陆植想了好多次,觉得不太好。
卫一一托他照顾盆栽,那他就好好照顾,把盆栽拿到她面前去让她看后再拿回来?这种做法怎么看怎么都很傻。
可是怎么才能让她知道盆栽长得很好?陆植有点犯难。
但是打扫卫生帮了他一个忙,他在地板的缝隙里捡到了一个圆形的金属片。
只有一粒蚕豆大小,黄灰灰的,陆植看了老半天,不记得自己有个这样的金属片。
金属片看起来脏兮兮的,他洗干净了后又看了老半天,确定不是自己的东西。
所以他找了一条帕子来,把那个黄黄的小小的金属片包起来,赶在卫一一下班后,给她送去了。
他朝卫一一比划着:你的东西忘记了。
卫一一画了一个问号问他怎么了。
他拿出包得方方正正的手帕包,当着卫一一的面左一层右一层的打开,出现的金属片让她瞪圆了眼睛:“五毛钱?”
五毛钱虽然不值钱,但是这东西看着让人很亲切,尽管卫一一早就不记得那个五毛钱是怎么来的了,但是五毛钱是个不错的好念想,想家的时候有东西可以搓一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