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南宫乙终于可以大胆地走到萧琴身边,握住她的手。
二人对视的目光中,一个满是柔情蜜意,一个却是羞涩欢喜。萧何在看着眼中放光的女儿,忽然胸口一酸,别过了脸,看向门外。
“琴儿,爹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多留了。你在教中不要惹事,也别给余长老和二公子添麻烦。我不求你有功于武林,但求你平安无事。”
萧琴听父亲这就要走,又急道:“爹,我们才见面这么一会儿,你又急着走?”
“其实这回来太原,除了找你,也在一路暗中追查夺命先生的下落。我从江南追到了太原城外,却在前日断了消息,不得不重新追查。”
南宫乙神色微变,问道:“萧大侠为何要追查夺命先生的下落?”
萧何在道:“夺命先生恶名远播,乃武林公敌,于公我要为武林除害。于私……他是水柔生前最想除掉的敌人,如今又想伤害琴儿,这种人,我又怎能留他在世上。今日上午我打探到他已经离开太原城,所以我不能在此多耽了。”
南宫乙还想说些什么,却犹豫片刻,将话吞了回去。
萧琴并未察觉南宫乙的异样,走到父亲面前,挽着他的手臂道:“爹,我知道你很忙,也就不挽留了。不过夺命先生为人阴险恶毒,他手下也有好多厉害的杀手,爹一定要小心。我……我年后和君意一起回家和您再聚。”
萧何在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竹箫递到女儿手中,道:“听说你的箫断了,我这支送给你,你要好好保管,别再弄断了。”
萧琴接过竹箫,看着两手空空的父亲,心中又十分不舍。
“我走了。”
萧何在轻抚着女儿的脸蛋,不忍多看,转身离开了木屋。
萧琴追到木桥,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渐渐停下了脚步。
身后,南宫乙跟了过来。他握住萧琴的手,拉着她一同跪了下来。
对着萧何在渐行渐远的身影,南宫乙带着萧琴磕了三个头。
萧琴起初不明白他为何要行如此大礼,直到黄莺扶着余长老从木屋出来。余长老冲南宫乙使了个眼色,便笑着离开了。
萧琴才意识到,刚刚的跪拜,可能意味着某种“仪式”。
“啊——”
萧琴忽然一声惊呼。
南宫乙没给她多想的时间,待只剩他二人,便一把将萧琴拦腰抱起,返回木屋,一路上了二楼。
屋内的布置跟萧琴下楼时有了些许不同。除了满屋的通红,桌上点燃的两支粗大红烛格外耀眼。烛火下,是黄莺为他们准备的精致酒菜。
南宫乙将萧琴放下,走到桌边,伸手在摇曳的烛火上轻轻撩拨。
“琴儿,你知道这对红烛是什么意思吗?”
萧琴自然知道,却哪好意思说出来。
“‘洞房花烛明,燕余双舞轻’,只有洞房之夜才会点上一对龙凤红烛,燃到天明。余长老这样布置,是想让我们今夜在此洞房吗?”
南宫乙回过头,冲着萧琴微微一笑。这笑容中,有三分迷醉,三分溺爱,三分欢喜,和一分若隐若现的苦涩。
“她还为你穿上了红袍。哎……可是萧大侠却让我再等三年,这分明是在折磨我。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看,不能碰。”
南宫乙的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欲,但他却站在桌边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克制。但在萧琴看来,这完全就是引诱。
他仿佛在用眼神告诉她,“我不能过去,你,过来。”
萧琴不由自主地走到南宫乙身前,二人相视片刻,却无人肯动一下。萧琴意识到南宫乙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在等着她的行动。
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明明他听到了自己的告白,明明在父亲面前表现得那般深情,明明刚刚还一路抱着自己来到房间,为何现在什么都不做?她不相信南宫乙会因父亲说的“三年”而退缩,明明昨晚还做出那种事情……是了,昨晚!昨晚自己拼命将他推开,他一定很受打击,所以现在来“报复”自己。
萧琴虽然心中有愧,却不想屈服。她收回了目光,拉过凳子坐了下来。
“一天没吃东西了,好饿。”
“我也是,我陪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