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教主教主!”
任凭孟如伊怎么喊,里面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四人的脸色逐渐逐渐变得难看。
一个留着飘逸长胡子的老头,也就是齐朔,伸手拉了一把孟如伊,看着没有回应的洞府,沉声道:“别喊了,把门打开看看。”
孟如伊放下了还想拍门的手,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打了个寒颤,脸色苍白到吓人,她虽然极力克制,声音听起来依旧有些颤抖:“如果……我是说如果,打开之后,看到的是——”
“你闭嘴!”旁边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即唐昭。他重重喝了孟如伊一声,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浑身藏在宽大黑袍内的明臧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如人一般,带着一丝阴凉,让人不是很舒服,“别吵了,我来开。”
不等其余三人拒绝,明臧便走到了大门前,他走路像是在飘,不过是一瞬的走到了门前,然后从宽大的黑袍中伸出了一只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手,轻轻按上了寒铁所制的大门。
一声沉闷的巨响后,这扇号称无法以外力打开的大门被轰开了。
明臧率先走了进去。
他抬起眼皮迅速环视了一圈,床榻十分整齐,地上积了一层薄灰,并没有脚印。里面的主人应该很早就离开了。
明臧微不可见松了口气,外面孟如伊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明臧……”
明臧转过身去看,孟如伊的脸控制不住抖了一抖,嘴唇动了动,神情期盼中又带着些恐惧,却问不出想问的话。
“教主很早就离开了。”他扔下这句让所有人的心回到肚子里的话,缓步走出了洞府。
三人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果真如此。
孟如伊的心终于重重落下,她靠着岩壁,闭着眼喃喃自语:“我的老天爷,可吓死老娘了。要是教主真有个什么好歹,我死也没脸去见尊上了。”
尊上说的自然是墨无涯。
唐昭沉吟了片刻,微微皱起了眉,颇有些不解:“奇怪,教主不在闭关,那就是已经出关了。那教主去哪了?”
齐朔冷哼了一声,望着落月崖大殿的方向,眼神阴森:“那可得问问曲左使了。这些日子,把我们困在后山,安的什么心,谁不知晓!”
此时,去往晋南途中。
百来人的车队在官道上走得很快。如果从高处看去,会发现车队左右的树林中,还有不少随行的黑影。
扶苏正靠着软榻闭目养神,陆九驾车很是平稳。不一会,陆一轻轻走进了马车,看着正闭目养神的扶苏,犹豫了一会,还是出口说道:“主子,晋南王邀您一叙,怕是鸿门宴。”
扶苏没有睁眼,只是淡淡颔首,答他:“在这个时候邀我一叙,多半可疑。不如将计就计,顺了他的意。”
毕竟秦淮还有三十万大军,扶苏在离开前早做了许多后手,要是真是调虎离山之计,死可不一定是他呢。
“蛛探回报,晋南官员最近屡遭东瀛杀手暗杀,晋南王也险些被杀。如此看来,晋南王不一定可疑,是姜如姬无形中逼得他不得不邀我一叙,达成结盟。”
陆一听完,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论起谋略,扶苏是真真甩了他不止一大半,他枉为军师了。
还想说些什么,忽听车窗外传来扑棱扑棱的羽毛拍打声——
陆一神色一凛,只听车外刀剑出鞘声纷纷响起,随之响起的就是随行长风骑惊诧的声音——
“拦不住!”
陆一蓦然拔剑出鞘,一剑朝车窗外挥了出去。
他的剑极快极准,刹那间就要刺中即将闯入车窗的东西——
刺空了。
陆一脸上有些茫然,他甚至不能明白为什么会刺空。
就在他的剑即将刺入时,那只东西闪电般往前一冲,直接冲入了车窗,然后静静停在扶苏面前的小几上,歪着小脑袋,朝已经睁开眼的扶苏,“叽咕”了一声。
是一只鸟,通体雪白,双足鲜红,尖尖的嘴也是鲜红的。它腿上绑了一个信筒,显然是有人送信给扶苏。
扶苏眉目不动,慢慢打量了这只鸟一眼,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赤足鸟。”
比起普通信鸽,用赤足鸟送信可就快多了,也安全多了。这种小东西天生聪慧,辨别气味的能力一流,且速度非常快,想抓住它是很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