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有别,礼不可废。”苏西洛让开身子,与他保持距离,宁白笙亦跟随左右。
“你们……”苏景昱气极,却无可奈何。
“请你们进宫一直都避门不来,如今怎么自动送上门了?”
兵符他已经收到,也知道了他们的决心,但让苏景昱生气的是,无论他怎么请,他们都不曾踏进这皇宫半步,更是和任何人不来往。
“我们是来辞行的。”
苏西洛微微一笑,随意的说道:“阿笙喜欢江湖。”
苏景昱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宁白笙,问道:“是,因为母后吗?”他眉头微蹙,显然想到了那天的事情。
太后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便他却不能责备她,毕竟这都是为了他好。
“皇上多虑了。”宁白笙摇头,“我们认识也有数年了,皇上觉得白笙是这样的人吗?”
“当然不是。”苏景昱回得太快,以至于有些急切,他自己反应过来,又重新坐了回来。
苏西洛微微一笑,拉过宁白笙的手,对苏景昱说道:“我相信你能做好。”
“我们后会有期。”
“不能等我大婚之后再走吗?”
宁白笙好奇的问道:“那个陈三姑娘?”
苏景昱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吐出几个字,“她对我很好。”
宁白笙拱手祝福,和苏西洛缓步向外走去。
宫外,一辆马车正稳稳的停在那里,黑色的厢体看起来有些沉重,缓缓的驶离,越行越远,直至看不清楚……
冬日里的清晨雾气很重,朦朦胧胧,一切都看不真切。
苏景昱站在观景台上,身后一道身影渐渐逼近,来到他身后,将一个披肩披在他身上,与他并肩而立,不言不语。
稍时,苏景昱回头,看向身边的女子,自认识以来,她始终是这幅不急不缓的淡然模样,与那个人有些相似,仿佛世间一切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微微扭头,淡淡的说道:“皇上,潮气太重,您该回了。”
看吧,她永远都是一幅淡然的模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与母后一样,似乎是为他好,实际却让人不喜。
“哼……”苏景昱冷哼一声,娶她是情非得已,不想逆了太后的意愿,再者她们毕竟还是有些相似的,可不代表他就会喜欢她。
望着远去的身影,陈三眼里沉静如水,静静的站在原地,任冷风吹过,袭卷她的心田。
一望沧海桑田,再见亦是枉然!
风起云涌,谁见证谁的幸福,又毁了谁的一生?
出了皇城,宁白笙感觉自己的心也变得飘上高空,这才是真正自由的感觉。
没有责任的负累,没有急切的事情,没有想走不能走的无奈,亦没有想爱不能爱的执着,一切都是这么自然,让人安心。
城外,有几辆马车等在小道上,宁白笙刚下马车,就看到白宴他们几人迎上来,身后似乎有人躺在那里,便问是怎么回事?
白宴气愤的让开,露出地上的人,那是一个女子,身上有很多灰尘,看起来有些狼狈,白宴指着她说道:“小姐,她竟然敢去偷宝宝和贝贝,要不是宝宝的哭声将我们惊醒,他们就被她抱走了。”
宁白笙微微一愣,向前望去,女子蓬头垢面,微微轻轻吹起,露出一张倾城的容颜和一双恶毒的眼睛。
竟然是她!
幻纱,她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苏景立的太子妃,也就是曾经的皇后,虽然没坐几天,苏景奇攻破皇城之际,苏景立和先皇身边的公公便被苏西洛派去的阿九救了出来,如今苏景立已开始了新的生活,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的正妃,西陵的公主。
旁边有响动,苏西洛缓缓的从马车上踏步下来,看向宁白笙,又扫了一眼幻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是我……”幻纱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宁白笙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刚才还一幅怪婆婆的表情,如今一下子变成了小可怜,她看向苏西洛,说道:“王爷,您前段时间不是说宝宝和贝贝想要个妹妹吗?”
“嗯?”苏西洛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宁白笙微微一笑,指着幻纱说道:“妹妹总会有的,那个,人家公主又等了你这么多年,要不就看着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