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果躲到一边。
陈褚尤转了个身,便直楞楞对上两三米外的于栗,她正心情不佳的看着这边,视线笔直的落在蒋樾樘身上。
她以前也跟这群人一起出来玩过,不过去的都是海边别墅,度假村,她去拍视频。
这些人去度假偶尔会带上女朋友,有女伴在的时候,他们就会叫上于栗。
于栗也称得上是他们当年金融学的女神之一 ,在班里是副班,当年旷课早退基本都是于栗帮他们签字,总之就陈褚尤所知道的,就是于栗当年帮过他们不少,这几年联系的多,所以会找她聚一聚。
不过她跟于栗天生气场不和,吵过几次架,之前房间多得很,没有同住过一个房间。
这次条件有限,她只能苦苦哀求相果一起来。
当然,叫相果一起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知道于栗这次也会来,她早看出于栗喜欢的人是蒋樾樘,但蒋樾樘偏偏对相果很不一样,她想看看于栗这回会不会气得发疯。
兴许是她的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过久,于栗回过神来看到她的视线,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陈褚尤勾出一抹笑容,一副‘我看穿你了’的意味深长表情。
于栗撇了撇嘴,似乎在说神经病,收回了目光。
一行人在这儿等了将近十分钟左右,那条十八弯的山路出现了一辆车。
老赵本来杵在边上玩游戏,眼尖看到车子的踪影,“哎,那是不是村长的车?”
凯文眯起眼,打量着车牌,须臾:“是。”
村长姓陈,到了地方后跟几个人赔笑寒暄一番,拿出一串钥匙,给空地上那间小院子开了门,又把那串钥匙递给陈褚卫,说:“房子我上周让人来打扫过了,床被什么的都在柜子里,是昨天从洗衣店送上来的,食材和酒水都在厨房冰箱,都是新鲜的,两天够用了,工具都在工具房,明天再出发吧?今天已经晚了,晚上上山下山的也不安全。”
院子不大,没有二楼,只有四个房间。相果,陈褚尤,于栗果不其然被安排在一个屋子里,其余九人亦是三人一个房间。
陈褚卫带她们三到主屋的卧室,里面有主人专用的卫生间,其他人睡在院子周围的房间,用的外面的卫生间。
相果东西不多,本以为蒋樾樘带的东西也不多,结果去拿自己的双肩包时,发现后备箱放满了纸箱子。
她咋舌,“怎么这么多东西?”
蒋樾樘阻止了她想帮忙的手,“是之前做慈善批发的东西,都是书包和衣服,太重了,你不要碰,叫陈褚卫他们出来干活。”
相果看他搬的毫不吃力,半信半疑的进了院子,叫来陈褚卫。
陈褚卫:“现在搬下来吗?不到时候一并送下去?”
蒋樾樘摇头,“不了,先放这儿拿我车的防水布盖着,然后让他们到时叫台更大的车上来搬,老赵那儿还有几箱,他扫完墓了要先走,去看他姨母,他姨母就住在这附近,半小时车程。”
陈褚卫和他一起搬下来,“去过?”
“去过一次,很久以前了,那地方旁边就是大江,江往外走一公里就是海,当年去是过的竹编桥,水都没到桥上了,只有一边有扶手,不知道这几年水位有没有上升,要上升的话这桥也不能使了,得坐船。”
相果拿了书包进去放到房间后,觉得那两人气场太诡异了,于是就在车旁吃着老徐给她拿的雪糕杯,听他说当年。
“那不能从别的地方过去吗?非要从水上?”她问。
“不能。”蒋樾樘边搬箱子边道:“附近都是石头山,想去那儿要么走水路,要么从另一座山脚爬上来,翻到这边。”
“这么神奇。”陈褚卫喟叹:“那老人住在那里岂不是很不方便?为什么不搬出来?”
“有感情了吧。”相果道。
蒋樾樘‘嗯’了声,“从出生到现在就住着,都七八十年了都,上回问过,老赵说不愿搬,不止他姨母,那一带的老人都这个意思,说百年了往她们旁边山上一埋,算是落叶归根。”
陈褚卫听着忒有意思了,他是个画家,平时就喜欢跟人谈世界各地的风景,这会儿听完便起了想去拜访的心思,顺便采风,打算晚上跟老赵谈谈,然后又多问了几句附近的地貌。
蒋樾樘回想着:“具体位置在哪儿我忘了,就这附近的某一座山吧,从公路边下去有几道Z字型的山坡,下到底了也就到岸边了,走出两三米就是江,没有护栏。听老赵说那地方他小时候来的时候,下面还是山坡,最底下是条防空洞,周围还是旱的,旱的不能再旱了,后来不知怎么地就下雨,再后来就成江了,通海了,防空洞就被淹了。那条竹编桥很长,将近一公里长,就连接两边飘在水面上,看着都怕。我去的时候已经很烂了,走的时候一直在晃,现在肯定不能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