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果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她‘哦’了声,算是回应。
相果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直到车子一路驶进市区,停在一间婚纱店门前。
她有些懵,飘飘然开门下了车,迟疑的看他。
蒋樾樘绕到这边来,拉着她的手,无声告诉她:你想的没错。
他们进了婚纱店。
店里,员工和老板都在,老板坐在收银台,员工在打理婚纱,但店里却没有客人光顾。
老板看到来人,惊喜的问道:“JIANG?”
蒋樾樘伸出手,“你好。”
老板说了两句蹩脚的中文,然后说了一长串咕噜咕噜的英文。
语速太快了,相果没听懂,但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婚纱,为了你们,没有,进去试试吧……
好吧,组成一句更不懂了。
老板呼来店员,又说了一长串的英文。
店员连连喏声,末了,指引着二人到里面的试衣间。
相果内心抗拒挣扎着。
这种抗拒不是对试穿婚纱的抗拒,而是抗拒来龙去脉模糊的事情的发生。
但蒋樾樘牵着她的手,那么温暖,她甚至不想挣脱开。
“试试吧?”他将她拉到里间中央,对面就是巨大的镜子,两边是敞开的幕帘。
“不想结婚的话就不结了,但我想带你拍婚纱照,到全世界去拍,这样愿意吗?”镜子中,他从背后把她圈抱在怀里,“你要愿意这样的话一辈子不结婚都可以,我们可以拍一辈子的婚纱照,直到老了,走不动路了……”
他想说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的婚姻是非常美满的,不会桩桩都跟你父母一样互相残杀,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爱的,他会努力让她感受到爱。
但看着相果垂下眼睑,不知所措的表情,这些话始终说不出口。
“没关系,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不婚主义者,但实际上他们谈一辈子恋爱也是没问题。”他亲了她脸颊一口,低声缓缓的说:“果果,我可以一直等你,直到你终于寻找到两个人共结连理的意义,我们可以满世界去找,一辈子去找。”
相果想起那台改装好的房车,以及他出国前收拾的一行李箱的摄影器材,小声问:“就我们两个人吗?”她是在指拍婚纱照的这段旅程。
这几年来,她个子长高不少,但却更加的沉默寡言,文静不好动。
他与她贴着脸,慢慢摩挲着,“是,等你试完婚纱,咱们就启程。”
“那化妆师呢?”她嘴唇轻微蠕动着,动作小到甚至看不到嘴巴一张一合。
“你自己化。”他说。
“我不会化新娘妆。”她回。
他们就这么拥抱着,保持这个姿势对话。
声音尤以的小,店员似乎感受到这对新人之间的微妙,打算给两人一些空间,悄悄退出去了。
“学吧。”蒋樾樘说:“化得丑也没关系,还是你想我亲手帮你化?嗯?”
相果一想,好像她自己上手会安心一些。
蒋樾樘却笑了,他额头抵在她肩膀上,闷声笑道:“我想帮你化,化一辈子都可以,但是果果,我这方面是真的没有天赋。往后,我们更多的状况是我带着你,在世界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公路上漫无目的的开车,遇到喜欢的景点就把车停在路边,在空地架起三脚架支起相机,然后各种角度拍属于我们的婚纱照。”
这画面感非常强烈,相果几乎可以预见到那个时候,她穿着圣洁的婚纱站在无人经过的路边,而她的新郎则会站在对面,调整摄影机,设置倒数,然后来到她的身边,十指交叉,咔嚓一声。
“好。”相果想到这里,就干脆的应了声,她一向不是拖拖拉拉的性格。
相果松开他的手,返身拥抱他,“我愿意,我会努力的。”
那一瞬间,她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了五年前,他们在万静山的那个晚上。
那天,她向他保证,会努力做一个优秀的人。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废……
那天,相果试了好几套婚纱,黑色,白色的婚纱都有。
蒋樾樘也去试自己的西装去了,留下她和店员在里间,通过店员,她才得知原来她眼前的这几套婚纱都是半月前空运过来的,都是高定秀上大开和大闭的作品,为了方便她日常行走,蒋樾樘亲自跟设计师沟通做了一些细节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