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贵了些,可总好过没有,便都搬了过来。
这婆娘王氏是个有心的,专挑男人搭话,不过半日,便知道他们是海外人氏,过来做生意的。这才起了心,日日都盯着。
今日见他们午时刚过就回来,还酩酊大醉,晓得这是事成了,激动不已,忙喊张有过来宰羊:“就趁这时候,一个个醉的不省人事,你我过去一刀一个,干脆利落。”
张有道:“你可瞧曾清楚,都喝醉啦?”
王氏白了他一眼:“哪里没瞧清楚,除了那半大小子,不都是扶的扶,搀的搀,回来就往屋里钻,这会……哎哎你听!”她把嘴一闭,用手指把各屋点了一遍:“都是鼾声哪。”
张有笑着拧了她一把:“好浑家,好军师。”返身从墙角摸了架梯子,搭到这墙上,把磨好的两把柴刀往后腰一扎,蹑手蹑脚爬上了墙头。
那王氏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把裙子一提,也跟着爬了上去。
他二人常年有默契,爬上去后一边一个把梯子提起来,倒个个儿,又往那边院子放了下去,然后两人照样前后脚爬了下去。
张有把柴刀抽出来,递了她一把,问:“你可瞧见那小子住哪个屋?”
“作甚?”
“啧,刚才还夸你好军师,这会怎么不晓得我的想法了?那小子没喝酒,先把他解决了,省得待会儿惊了他捉不住跑出来喊人呢。”
“噢,对对对。”王氏连连点头,拿刀往后院一指:“住那院里,跟我来。”领着张有往后院摸去。
蓝韦把吴悠扶回屋,这广屏府天热,秋天都还和夏季无二,床上依旧铺着凉席,盖的都不用。蓝韦见她睡着了,便给她放下纱帐,回了隔壁屋。
进去关好门,把怀里替吴悠收着的银票拿了出来,吴悠每人分了一百两银票用来零花,剩下的都叫他收了贴身放着,说是明日开始去街上看看要做什么生意,要给大伙找几个长期稳定赚钱的营生,还得买座宅子,省得没有安生之所,安定了日后个人志向想法再徐徐图之。
今日那皇宫里头的人把东西都收了去,给了足足九千二百两银票,吴悠把零头分了大家,剩下的厚厚一沓自己揣着不放心,便搁了蓝韦这里。
蓝韦此刻掏出来实在是嫌热,可搁在这屋里也不放心,便把裤腰头束绳的口拆开来,将银票分了两半,紧紧卷成窄条,从束绳口两端塞了进去,然后重新在腰上系好,把腰拍了拍:“这裤子不洗了。”
刚弄好忽听得院子里有细微脚步声,心里疑惑这是谁还没休息呢?便走到窗户旁瞅了一眼,不瞅不打紧,竟瞧见那房东两口子一人拿了把尖刀,正往他这屋里来。
“好一对黑心公婆,这是知道了我们今日卖了钱,要来杀人抢钱呢!”蓝韦当即暴怒,想着冲出去一爪一个撕个干净,又念着这里是大周国,有衙门律法的地方,且他们日后还要在此地长期生活,不得随便乱来。
便眼珠一转,跑回床榻放下纱帐假意躺下。
外头那王氏已经摸到了屋前,悄悄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那小子正在床榻上午休,立刻冲张有点点头:就是这间没错。
蓝韦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只听那刀尖一点一点把门栓子挑开,然后推开门,风吹动纱帐,他明显感觉到那两人已经到了跟前,咧嘴一笑,猛的翻过身来,当着他们面变回了鸟身,还炸了毛怪叫一声。
当即把张有和王氏吓得魂飞魄散,脸上血色全无,王氏一口气上不来,只闷哼了一声就软了下去,倒在地上。
张有浑身颤抖如筛糠,比王氏也好不到哪里去,蓝韦见他还不倒,张开鸟喙朝他啄去。
“娘哎!”张有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噗通后倒在地,翻着白眼厥了过去,下身缓缓流出一滩腥臊浊臭之物来。
“竟然吓出屎尿了?”蓝韦恶心得跳下床,往隔壁左右去喊人去。
除了实在不得醒的几个,吴悠赤菽鲤素夫妇,还有三个族人都起来了,汉子们上前将张有夫妇绑了,派赤菽和岐哥去喊衙差。
待到张氏两口子转醒,见到满眼衙差的时候,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差大哥你看,这公婆两个太恶毒了,竟要杀我们灭口呢。”赤菽把捡到的尖刀递上去,又拿出租屋凭条给衙差过目,接着又带他们去看墙院子旁边的梯子:“喏,就是从这儿爬过来的,隔壁就是他们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