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北府军渐渐落败,兵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北府骑兵虽然精悍善战毕竟寡不敌众,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北府军兵士倒在了马匪的刀下。
孟舜英与李东明仍在苦苦支撑着,北府军士在马匪猛烈的攻击下死伤无数,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黑衣少年唇边笑意越来越深:“这一份大礼精彩得很啊,南晋皇帝一定会喜欢的。”
远处传来响彻天际的马蹄声,少年举目望去,山下旌旗迎风而展,密密麻麻的几万大军在惠安侯的率领下没多久就已经包围了战场。
少年拍手笑道:“你瞧,这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
远庚点头称是:“少主策无遗算,智计无双。”
“少拍马屁!”
“是!”
孟舜英带来的北府军要么被马匪击杀要么被俘,而李东明亦是伤痕累累不能再战。
见惠安侯领兵前来,李东明面上泛起喜色,大声喊道:“侯爷,救孟都使。”
惠安侯森森一笑,恍若未闻,下令道:“孟舜英勾结马匪致使北府军惨败,北府一千多将士无一幸存,实乃罪大恶极,本侯今日必诛杀孟舜英踏平沂山为将士们报仇!”
马匪首领见被大军包围,便下令部下往外突围,想要冲出北府军的包围圈。
李东明勉强砍翻一名马匪,差点摔倒在地,忙用剑撑住身体,惶声道:“侯爷,孟都使一片赤诚,还请侯爷明鉴。”
惠安侯冷笑一声:“李东明为虎作伥出卖北府军,众将听令,将他一并诛杀!”
李东明不可置信地呆呆站在当地,欲言又止,孟舜英朝他摇摇头,高声说道:“果然不出所料,惠安侯,这才是你真实的目的吧?只是你以这样的理由杀我,陛下如何肯信?”
惠安侯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孟都使请放心,陛下驾前本侯自有说法。你安心上路吧!”
郑远那日被孟舜英削掉了耳朵,早就怀恨在心,得到惠安侯命令,立即便率了一队兵士向孟舜英所在的方向杀了过来。
孟舜英黛眉微皱,长吸了一口气,探手自腰间取出一物,抬手高执,喝道:“本都使代天巡狩永济府,此乃御赐金牌,见此牌如陛下亲临!王公大臣有违法纪者,本都使亦有权诛之!北府军将士听令,放下兵器!”
郑远举剑正要刺向孟舜英,金牌一出,他硬生生地收回了剑,北府军的将士们也被孟舜英的话惊到了,个个迷茫不解呆若木鸡,奇怪的是那些马匪竟也不趁势进攻,纷纷停手站在原地。
惠安侯本来是打算趁此机会杀了孟舜英,然后嫁祸给马匪,如果这次能全诛了马匪是最好的,自己还能额外的挣个军功,简直是一箭双雕,哪知突然冒出来个御赐金牌,毁了全盘计划,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蔑视天威,这跟杀孟舜英可是两回事。
惠安侯暗骂自己倒霉,无奈下了马,领着众将跪拜山呼。
孟舜英冷亮的眸子瞥了他一眼,说道:“众将士都起来吧!”
惠安侯起身,腿还没伸直就听见孟舜英怒斥道:“石重玄,本都使让你起来了吗?”
惠安侯被她这一喝,老脸都丢尽了,低着头气得全身发抖,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张狂?真想什么也不顾将她给杀了,可是还没等他这个心思在心底生根,就似乎被孟舜英看穿了。
手执着御赐金牌的虎都卫都使冷笑道:“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抬起头来好好瞧瞧!”
惠安侯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诧异地依言将头抬了起来。
离奇怪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倒在地上早已经死了的兵士和马匪竟然都慢慢站了起来,满身的鲜血在阴晦的天空下显得那么诡异。
北府军一些胆小的兵士吓得大叫了起来“鬼,是鬼,他们都变成鬼了!”
惠安侯也是头皮发麻,咽了咽喉咙,颤颤巍巍地问道:“孟……孟都使,这……这是怎么回事?”
孟舜英见他吓成这样,不禁暗爽,挑眉道:“惠安侯别害怕呀,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呢!”
李东明此刻也是神采奕奕,抬手闻了闻胳膊的血迹,嫌弃地说道:“这是猪血还是羊血啊,腥死了。”
惠安侯环顾四周,地上此时哪还有一具尸体,他瞬间明白了,敢情孟舜英真的勾结马匪了!这分明是两方串通好了给他唱的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