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寒觉得奇怪,悄声问李德元:“这是怎么了?”
李德元脸上还有点红,刚才跑的太快,以致于他的头发都乱了些许:“……宫里的事情,大小姐莫要多问。”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宋知寒摆了摆手,后宫的事情她还真没兴趣晓得,再说了,墨天承的后宫就一个皇后,剩下的都是些烈士遗骨,当做公主来养的。
恐怕又是某一位公主闹脾气了!
她冷冷瞧了一眼宋温寒,想着今晚回去怎么折磨他,可是宋温寒却没有丝毫的异样。一身儒气的样子真的很想让人给他喂一夜壶的□□。
身后墨尧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她,她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拉着李德元往外走:“你跟我讲讲城里有没有好玩的,我想给南倾郡主买个礼物。”
李德元笑了笑,一副深谙她心事的样子:“这件事情就交给老奴,保证让郡主喜欢。”
宋知寒愣了一下,想起那张宣纸上浸出的淡影,很是认真的,她问道:“李公公,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南倾郡主好看?”
李德元呛了一下,“自然是……大小姐。”
宋知寒:“李公公你骗我,我又不是没见过她,她长得确实比我美。”
李德元:您知道还问?他心疼的看了看她的脸,说:“大小姐,您的脸还疼不疼,这是我从陈医师那里偷过来的药,听说很管用!”
他艰难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瓶递给宋知寒。
宋知寒接过来,笑嘻嘻的看着他:“李公公你说实话,就咱俩的关系,我也不能怎么样你。”
李德元想了想,皱着两条白眉道:“南倾郡主,举世无双。从北至南,孤城独色。”这是当年名满天下的姬风公子所提之词。
初闻者都是嗤之以鼻,唯有见到真人才知,这词没有半分的夸张。
宋知寒拿着手中的药,食指和中指配合着玩弄,忽的来了一句:“你谁??”
李德元:“……”
他刚想说几句好听的哄哄她,但是锦瑟宫的方向有几个小太监正在朝他招手,没办法他只好道:“大小姐,老奴还要去内务府整理锦瑟宫的吃穿用度,怕是不能陪您出去了。”
宋知寒拍了拍他的肩,道:“去吧去吧。”
李德元两只脚各走各的,也算是走出了宋知寒的视线。
她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给李德元弄个拐杖什么的。
正在她苦恼要怎么出去的时候,沈棠和墨尧又打起来了,声音大的把旁边的侍卫都吓醒了。
她无奈扶额,刚才陛下才警告过,怎么一转眼就打起来了?
恰好宋温寒从里面出来,她立马冲过去把失神的宋温寒绊倒在地,做出一副惋惜状:“爹,你怎么了?是不是被误伤了?”
宋温寒:“……”
你摸着良心说,是不是想弄死我,好继承相府的遗产?
他近日本就不舒心,被宋知寒这么一绊更加焦躁,“宋知寒,你到底要做什么?”先是在陛下面前陷害他,现在又这样,他真的很怀疑她的居心。
宋知寒却连回答都省了,目光停在静下来的沈棠身上,她一只手搭在额上,挡住了阳光,道:“阿棠,你不听话了!”
“……”
宋温寒觉得自己要失聪了,他有多久……没听过宋知寒这么叫沈棠了。
若是沈棠此时掺和进来,那他想要对付宋知寒就更难了。
此时他不得不后悔,当年就应该让沈棠死在大江边上,他当时为何要多此一举救他?
沈棠转身,肩头上绣着一朵淡雅的莲花,若即若离似的揪住世人的目光,一头青丝束起了有三分之一,余下的肆意倾泻在肩头,光滑如锦缎。
恍惚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只有在台阶下那一道白色的身影,在他眼中点起了一台烛火。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浅笑,他道:“嗯。”
宋知寒:“……给本小姐滚过来。”
沈棠眉头都不皱一下,抬起脚步走过来,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墨尧的心中霎时传来一阵钝痛,她和沈棠何时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他与沈棠之间,她竟两次都选沈棠。
就因为他昨夜的那一耳光吗?
想及此,他也跟上去,在沈棠之前到她面前,在她静默淡然的目光下,抬手摸上她的脸:“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