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棠闻言却是狠狠得甩开了面具男的手,“谁说他是傻子的?”
这边的面具男见对方那一脸小凶恶,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停顿片刻后,突然有意逗逗眼前的小姑娘,于是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他不是傻子他是什么?整个北溟国的人都知道淳王是个心智发育不全的傻子。你跟着他只会一起被天下人耻笑!这就是你想要的?”
尽管一开始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故意这样说,但这一番话出口后,面具男渐渐觉得苦上心头,他很想知道于晚棠会如何抉择。就算她选择离开那个傻的自己,面具男也能理解。
于晚棠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面具男的脸上,她不知道这张面具下面究竟藏了多少她从前没有看到过的对方。
“你们觉得他傻,但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是他救了我,我相信他那个时候也一定是感觉到了那种危险的,我不能改变任何人的想法,但是我能保证他不会因为我而被天下诟病、耻笑。我会坐好这个侧妃的位置,我要治好他!”
因为今日成亲,于晚棠的脸上涂了些淡淡的胭脂,这让月光下的她此刻颇有种邻家小女初长成的样子。而她此时清亮的目光更让人坚信,这就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面具男长长得舒出一口气,此刻他有种愧疚感油然而生。他为自己开的这个玩笑感到卑鄙,但听到于晚棠如此坚决的一番话,他忍不住想要将这丫头按进自己怀里,再也不放开,但他知道不是现在。
“太子就是不断杀害少女的凶手,他一直跟亓震暗中有所勾结,我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因为牵连了月娘和宋女医,害她们也被亓震杀害了。”于晚棠说到这里时,浓浓的自责溢于言表。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希望能够帮到你。那么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于晚棠离去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剩下站在原地的面具男独自一人。
他知道,这不是他们的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于是来不及感伤,他趁着月色飞快潜入了房中。
于晚棠等得有点累了,于是吩咐冬瓜下去休息后,自己也靠着床边睡着了。
沐浴过后的唐宴步履轻缓得来到于晚棠身旁躺了下来,看着她熟睡的脸,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谢谢你…”
……
离开西偏院的素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早就等在那里的是素秋的娘亲许嬷嬷。许嬷嬷年轻时在宫里做过几年教习嬷嬷,后来因为唐宴封王,于宫外另立府邸,便把她拨了去当差。
一开始,这个许嬷嬷也是表现得中规中矩,可耐不住时间久了,人的心思也多了起来。于是,在第二年,许嬷嬷便找了个由头将自己的女儿素秋接到淳王府,给淳王做了贴身使唤。本来想着哪天将生米煮成熟饭,女儿再不济也成了皇家的人,若是能将那痴儿哄得服服帖帖的,王妃之位都不是不可能。可惜事与愿违。那傻王爷也不知是不是对男女之事还未开窍,不光一个劲儿找理由躲着素秋,还与那功夫极佳的小元形影不离。若不是听说这个叫于晚棠的侧妃是淳王自己挑的,许嬷嬷她们差点都以为王爷有断袖之癖了。
“怎么样啊?”看着回来的素秋面色不太好看,许嬷嬷大体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要问问细节的。
就见素秋摇了摇头,“本来今儿个有机会让我服侍王爷沐浴的,没成想又被那小元坏了好事。”
闻言,许嬷嬷有点诧异,“那侧妃也在?她就没说什么?”
“没有,她好像是不太在意,还叫我好好服侍王爷,莫让王爷着了凉。”
将素秋的话再咀嚼一遍后,许嬷嬷激动得一拍大腿,高声道,“我的傻秋儿啊,咱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语毕,见素秋仍是一脸懵懂,许嬷嬷拉她到自己近前解释道,“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容忍丈夫三妻四妾,更何况今日是新婚。能够将自己的新婚丈夫推给别的女人不管不问,这说明她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王爷身上,很有可能是心不甘情不愿得嫁进来的。所以,咱们要利用这一点,早日让你成为淳王的人。”
“娘,这事说起来容易,可就算她不情愿做这个侧妃,也不会甘愿为自己的相公纳妾吧?”
“她不甘愿那咱们就让她甘愿。正好,以前有个小元横帮竖挡,现在只要让侧妃开口纳了你,那便没有其他人来阻挡了。”一边说着,许嬷嬷似乎已经开始为后续而谋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