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摇了摇头,坚定的说:“不是,喜欢就全都喜欢了,原因说不具体。眼神只是导火线,是它让我关注你并试图了解你。”
他的话里若是有一分假意被她看破她都不会有现在这般拘束难捱,就是因为他给了十分的诚意,而她却拿不出一分关乎恋人喜欢的情意。有些话纵使很伤人,但越是不清不楚模棱两可的话才最害人。
她轻叹,“我不想你留有不可能的希望。”
小白收起了笑意,抿了抿上嘴唇,眼神飘离至远方,用这半分孩子气的语气说:“我只想你能拿我和张藤一样看待而已。”
她满怀愧疚的心越发生疼,得知他的喜欢后她只是一味与他保持距离,以为这样他能清醒些。可这样的疏离让他成了这一群人里离她最远的人,甚至比普通人都多了一层纱。
一阵悠扬的诺基亚专属铃声划破了只有他俩的狭小空间,他起身接了电话,很快就返回对她说:“我让人把书拿过来,我们不用过去了。”
她点了点头继续喝冰凉的西瓜汁。没一会就有人把书送过来,她瞄了一眼,似乎是一本曲谱。出门前她买了几根冰棍准备带回去给他们吃,掀起水吧的塑料厚门帘里走出来,说外温四十度都不高,站在屋檐下都觉得手臂被烤的炙热。踏出步子暴露在阳光里时,头顶突然有了一块阴影,她的脸上并没有预料中的日光灼灼。从影子里看去,小白似乎在用他的大本曲谱帮她遮太阳。抬眸看他,说:“我不热,真的。”
他收回手,她的拒绝太明显,轻笑一声将谱子塞进她怀里说:“那你自己举着。”
她瘪嘴,受不了烈日还是服软的抬高了手,把曲谱顶在头上。终于回到虢奕家门口,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准备掏手机打电话,就听屋里张藤的大嗓门。“来了来了,别按了。”
张藤趿拉着拖鞋飞奔下楼,快到一楼时见虢奕纹丝不动的枕着沙发靠背看电视,吓得他脚底一空,没顾上脚下的楼梯,滑了两格,一屁股坐在楼梯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我靠,搞了半天你在家啊?那你还不开门,我靠我靠!老子的游戏来开着呢!老子的屁股!”一手撑地艰难的爬起来,每走一步屁股右瓣就阵阵疼痛。举步维艰的挪到大门口,开了门让他们进来。
周肯肯在门口就听到了,他痛不欲生的表情让她心生怜悯,掏出冰棍安抚他。张藤苦笑道:“你是想让我吃呢还是想让我敷呢?”
听完她又拿出一根给他,同情道:“一根吃一根敷。”说完就进屋了,叼着半截冰棍弯腰换完鞋,起身看向客厅,那冰棍的手一顿。
客厅的所有都和她离开前一样,虢奕的动作,电视里的暂停画面。她走上前,站在虢奕斜边,看到他的眼睛明亮的睁着,并没有睡着。那他盯着电视在看什么?看米蕾拉迷离而倔强的眼神还是电视右下角隔几秒就闪动一次的灯光?
她还在沉思,虢奕就率先复活夺过了她手里的半截冰棍。“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的手还保持着拿冰棍的动作,皱着眉头看他把她的冰棍吃掉一口,不解地问道:“什么?”
“你下次生理期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时候,就会格外感谢我的施恩造福。”他很快就吃光冰棍,举着木棒子像是在对她摇旗呐喊。
被他突如其来的友善态度逗笑,提着袋子从他身边走过时丢下一句:“喔~是吗?”
走向冰箱,准备把剩下的冰棍放进去,打开后才发现冷冻室简直不要太满,惊叹于他家很有生活气息,又纳闷于这冰棍应该放哪!
“把海参放到下面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吓她一跳,怎么走路没声。
虢奕家的抽屉外都贴着每一格里的东西名称,找到海参,打开第一格,一盒一盒的为海参搬新家。低着头问身后的人,“你今天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
半天身后都没有动静,以为他走掉了就没在说话,安静的把冰棍放进冰箱,侧身准备关冰箱门,突然一个有温度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靠近她。
虢奕一手撑着冰箱侧身,一手撑在冷冻室冰箱门上,严严实实的把她困在他和冰箱构成的包裹中。
“我自恼。”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太出到底是什么情绪,但这回答确实让她很不满意。“自恼就拿我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