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上喝的豆浆哪来的?”
“肯肯带的啊!”大姚天经地义的回答道,除了肯肯谁会不贪念清晨多多拥抱软床。
“早上有时间打豆浆没时间给小祖宗喂食?”
大姚若有所思,周肯肯就算是处理起突如其来的出差时都是有条不紊、面面俱到,尤其是她家的猫,都是放在首位来安顿的,怎么可能会忘记投食!
“为情所困?”
“谁知道呢!”
不用按期给栏目写文,周肯肯闲暇多了很多,缩在沙发里花三小时看了本松本清张的小说,炎夏闷热的夜里瞬间觉得头皮夹霜。
女主角元子自以为主导着一盘巨大的棋局,实则最善谋心机的是那个以为手到擒拿的小角色,刹那间棋手成了棋子,曾经积累的恶意早就给未来埋下了不幸。
而任何故事,有了感情,即使不是爱,都会让对垒的故事变得悲伤。
还没来得及消化细思极恐的结局,茶几上的手机兴奋闪烁着屏幕。犹豫再三,她按下接听键。刚将手机放在耳边就传来虢奕用熟悉的语调唤着她的名字。
“肯肯。”
酥软之感从耳朵滑入喉咙,脾肺,心脏,连通血脉达至全身。
“嗯。”
“我有些醉。”
“你喝酒了?”喑哑的嗓音,听起来不太清醒。
“我想你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手指抠着沙发接线处。
“我想你,肯肯。”
“你在哪?”
电话挂断不到半小时,她迈进了电梯,在十二层停下,站在虢奕办公室门口,隔着玻璃看向右边角落的一扇棕色大门,漆黑的周围能清晰看到门底细缝里投来的明亮灯光。
绝对是人在对她做法,还是很烈的那种!不然为什么她会在听到“办公室”三个字后就鬼使神差什么都不顾的飞奔过来。
刚抬脚进门,办公室瞬间一亮,似乎触及了什么开关,灯全开了,这让周肯肯颇有种特工被发现逮捕的味道。紧接着那扇紧闭的棕色大门从内打开,倪媛抱着电脑从房间里出来,头发凌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未扣,身材无可挑剔。挑眉风情万种地望向她,淡淡的微笑丝毫不诧异她的出现。甚至像是……等着她来。
“周小姐,不着急进去看看吗?他醉得厉害。”
“有你在没什么不放心,反正你是一心为他。”
倪媛没想到她尽然如此坦率,最好是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吗?
“你倒是很识趣。”
“要是真识趣,我就不会来。”
倪媛放下牵强的嘴角,抱在胸前的电脑垂在身侧。“算了。”耸了耸肩,“即便你真识趣也没用,虢奕眼瞎不是一朝一夕了。”
“蜜汁审美这点我也很认可。”
倪媛噗嗤笑出声来,爽朗中带着释然。“往后就交给你了。”快速抓过周肯肯的手把一直抱在胸前的电脑被塞进去,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倪媛很是利索的转身离开,空空的办公室只能听到高跟鞋和地面发出的脆响。
往后就交给你了……是电脑还是虢奕,或者更多?
虢奕躺在里屋的大床上,手搭在薄毯外面。白天没能多看几眼,现在站在床边发现虢奕的头发比夺门而去那天长了不少,黑眼圈也重了。
虢奕因熟睡而平缓的呼吸没有任何敌意,好像会一直安静的呆在这,哪都不会去,这样的睡颜和轻松只对她表露。这种久违的安全感。
蹲下身,有股忽视不了的酒精味从他的呼吸中传出。有些恼怒地抬手在他脑门弹了一指,虢奕忽然的皱眉和挪动吓得她立刻站起身,抿着嘴见他安静下来,脑门上出现一抹红印才知道自己无意识间下手重了。
活该!
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受体温,调好室内温度替他压好毯子,转身离开时虢奕不知梦呓了一句什么话,她凑过去听,想知道是不是想喝水。结果被一把扣在床上,搂紧他怀。
“虢奕。”
她轻声叫了几句,没有回答。虢奕又含含糊糊说了些她没听清的话,紧紧将她揉进怀里,没有要醒的趋势。
呼吸在她头顶慢慢舒缓,仰头看向窗外,夜色幽暗,星星点点泛在高楼大厦里。
等虢奕醒来,眯着眼勾了勾手,臂弯里空无一人,坐起身扶头苦笑。这都是些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