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幼时曾见过他,他救了在宫中失足落水的她,一见倾心,不顾家里反对,绝食求得嫁给他。她相信他,也相信自己,总有一日他会把她放在心上。
他从不踏足后宫,她虽然难受也很安慰,这就是她爱上的人。
他此次回来突然转了性,旁人以为他是收心了,她觉得不是,他眼里的光彩依旧。她不想再等,她想站到他眼前,让他能看到她。
“臣妾做了几道新菜想请皇上尝一尝。”“有劳爱妃。”柳昭仪温婉地笑着,亲自摆了几盘精致的菜肴。
楚温沨问都没有问,夹了一筷子,“挺好,爱妃心灵手巧。”倒不是敷衍,是真的好,比起江儿还差了些。
“皇上再尝尝其他的?”“好。”楚温沨挨个尝了才放下筷子,“爱妃午憩吧,朕还有些折子要看。”“皇上不如在璞涟宫批复?臣妾陪皇上。”
“那朕就不客气了。”他坐于窗前,精神都在折子上,仿佛这里还是武英殿,柳昭仪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他,只是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却见他突然捏了块桂花糕,这是宫里分的点心,她不是很钟爱,留到现在。
楚温沨想起暮江虞,要是她看到了肯定扑到他身上抢过去,又想起那天的桂花糕,扶着额笑起来。
他想到吃点心的办法了,如果是那样,无论多甜都吃得下去,他看着外面的天色,比以往更想快些到天黑。
柳昭仪看不到他的神情,莫名觉得他身上的气势散去些,盈了层柔意。
后来她才知道,有那么个人她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不是她事事不如她,只是在他眼里只装得下那一个人,旁人再好也不是她。
楚温沨走时赏了很多东西,无关宠爱,只是感谢那几块桂花糕,让他想到了欺负江儿的好法子。
他来得比往日更早一些,暮江虞房里的灯还没有灭,她趴在床上绣一朵牡丹,纸上是淡雅的白花,她却绣的墨紫色,遗世华贵。
她皱着眉,动针时莫名就改了颜色,越绣脑子里的人影越清晰,她捂着耳朵想驱走他,却是徒劳,气呼呼地要拆了。
手里的牡丹被一只修长的手夺了去,她抬眸看去,楚温沨笑得温和,“送给我的?”
暮江虞爬起来去抢,楚温沨抬高胳膊不让她碰到,另一只手揽着她腰把她搂在怀里,“有没有想我?”
“还给我。”“不是送我的?”他委屈地眨着眼,“这是我们认识江儿绣的第一样东西,却不是给我的?”
她受不住他委屈的声音,“是给晨风和秦风的,你不许动。”“江儿对她们比对我还好,这笔账要怎么算?”
暮江虞后来想她是不是一时被他迷了眼,蒙了心,对着他吻上去,“不许抢。”“好……”她没有注意他喑哑的声音和灼热的视线,趴回去继续绣。
刚刚绣完最后一下,身上就伏了个重物,紧紧把她按在怀里,手掰过她的头,探了舌进去粗粗地扫荡。
暮江虞被他突然袭击,懵了一会,反应过来只能被动地受着,隐约中听到他说:“今晚许江儿多吃几块点心。”
她不过嚼了几下,他就吻住她,从她嘴里夺了大半的点心,她想控诉他,只能干瞪他,眼里的水汽熠熠发光。
楚温沨舔了舔嘴角,笑得色气,果然好吃,甜滋滋的。他按捺不住,压着她尝了一块接一块,最后啄着她唇角,抚着她肌肤,下次多带几块!
暮江虞缓了力气炸了毛,抓乱他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楚温沨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帮着她闹,“这里要不要也抓一下。”
暮江虞翻过身不理他,被他从后抱住,“好了好了,不闹了,睡吧,我困了。”她捏住他的手,渐渐松了力气,软在他怀里。楚温沨把她翻过来搂住,仿佛搂住了所有,心满意足地眯了会。
暮江虞起来揉着眼睛懵懵地坐在床上,突然掀了被子,把床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她的牡丹,气得她锁了门,他不要再进来了!
回去时看到地上飘了张纸,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字,江儿所赠,我心甚喜,日日佩戴,此生相随。
她瞪着湿润的眼睛,才不是她送的,骗子小偷!她想撕了那张纸,只撕了个边就停下了,气鼓鼓地扔到画堆里。
葛覃给楚温沨整理龙袍时,闻到他身上一股淡雅的香气,起初以为闻错了,不经意看到他腰上挂了个香囊,白底墨绣,一朵开得正好的牡丹,极配他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