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温沨缓过来抱她回了床榻,掀开被子,白玉的身体上青青紫紫,布满痕迹,让他呼吸一窒。
他轻轻用指尖触了触,还没碰到就收回,连忙下床取了药,“对不起,江儿对不起。”
哪里还有半点气,有也发不出来,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被他自己伤成这样,他能怎么办。
暮江虞偏过头不看他,刚刚被外边转移了注意,现在心神回来了,她永远都不理他。
楚温沨也不强求,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只要她好好的。他涂到带过来的药全用了才停下,抱着她吻了会,去取了她送给他的药,一直放在念寒宫。
他怕有一天护不住她,要用到。确切来说他身上的香囊才是她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他守到天色已经能看清人,不得不走,吻了吻她额头,给她掩好被子,从枕下拿出匕首朝心口刺了一刀,一点犹豫都没有,进去大半个刀身才抽出来,擦净刀子放好。
“剩下的下次再还,我替江儿记着利息。”他倒是可以连刺几刀,刀刀全没,可他是一国之君,多少双眼睛盯着,伤得太重被人查出来他也压不住。
他的人,他自己伤了也不行,她什么都不必知道,恨就恨吧,他活该。
他捂着胸口推门出去,看不到暮江虞在被子里捏紧的手,她身上哪里都疼,涂了药更疼,她不要理他,也不想看他,缩着身子忍着。
说来也奇怪,他手触着的地方就不会疼,一离开就疼起来,直到过了很久才好些,只是睡不着。
他是不是傻,她又没让他还,别以为这样她就会原谅他!她往枕头上蹭掉眼泪,摸出匕首抱着睡过去。
晨风从她起来就察觉不对劲,她眼里没有一丝生气,原本散了点的雾又聚起来,严严地掩住眸子。
“才人昨晚做噩梦了?”暮江虞没有回话,神游在外,晨风与秦风对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给她梳妆时晨风瞥见她有些凌乱的衣角,显然连穿衣都不经心,俯身给她整理,看见她身上点点红痕,慌乱地移开视线,颤着手给她拉好。
“才人昨夜洗澡了?”晨风魂还没回来,愣愣地站在那,秦风扯了扯她,伏在她耳边。
“浴桶里一桶的水,我觉得不是才人打的,而且里边……”她脸上带了红晕,可能是她想错了吧。
“我也不瞒你,才人身上像侍寝过一样,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秦风瞪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可能不是我们的错觉……天下敢这么做的只有一人。”
“你是说圣……”晨风给她一个慎言的眼神,叹了口气,“我们是葛公公给圣上准备的婢女,宫中婢女要多少有多少,怎么会偏偏挑中了我们?”
暮江虞连着几日不言不语,身上的痕迹早就消了,楚温沨还是夜夜给她涂药,碰她都不敢用力,他总觉得她还在疼。
“吃一个好不好,吃了我就不烦你了,不吃以后都不给你带了。”不带就不带,她不吃了!饿死也不要他管。
楚温沨没了办法,也不敢喂她,怕再惹了她,只能放到一边,“什么时候想吃再吃,不想吃就扔了,我明日再给你带。”
每晚都要来这么几句话,他也不嫌烦,万一哪天她就回应了。
身上的伤他没涂药,只敷了止血药,血透出来被看到就不好了,伤口时时疼着,心里就更疼几分,他要拿她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作死怎么办?
楚温沨:她疼一分,我疼百分。
论怎么让某人疼百分
暮江虞:我想阿君了。
明晚见hhhh么么叽么么咕(*  ̄3)(ε ̄ *)
第46章 依赖
暮江虞单方面和楚温沨冷战了七天,其实气已经消了大半,前天他又刺了自己一刀,她是知道的。
昨天夜里他抱着她,她也能触到他,他藏得再好以她的医术也清楚得很。
他果然是个傻子,要是她不拦着,他还想刺几刀?她才不拦他,死了算了,心里却骤然一缩,疼得厉害。
晨风见她神色恹恹趴在桌子上,眉头萦着散不去的纠结,带着委屈和心疼,松了口气,终于有了活气。
她不知道才人和圣上是什么关系,圣上肯吃全是糖的桂花糕,肯大半夜来找她,肯带她出宫,葛公公教了他们圣上的脾性,如何也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