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一直到他身后,他也没发现,她拍拍心口舒了口气。
楚温沨想扶额,就她这样,一步发现不了,这么多步还发现不了?能被刺中的也就她自己了。
他想转身抱起她,教她怎么动手,再等等,万一吓着了怎么办。
暮江虞在他背上比量了很久,刺这?还是这吧,这里会不会好一些,还是那里吧。
终于选定了地方,她满意地点点头,这里血应该会流得少一点点,要不然还是刺骨头?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她鼓着腮点啊点,点中了个位置,匕首悬在上边,要用多少力?那天晚上他好像轻轻一下就那么大的伤口。
轻轻地吗,要多轻?太轻了也不要,要疼一点,也要不吓人,划个口子就好了。
楚温沨胳膊肘支在桌上,手撑着额,无奈地搓搓脸,另一只手点点背上,“这,闭眼,刀尖使劲砸上去。”
暮江虞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手一抖匕首落下去,被一只修长的手捏着刀柄抓住,递到她手边。
“我什么都不知道……慢慢来,什么都不要想。”暮江虞气红了眼,抢过刀子颤颤地对着他。楚温沨无奈地伸出手,“近一点,手给我。”
暮江虞不听,他往后仰了点握住她手腕,带到他背上,用了力气按上去,暮江虞惊得松了手,匕首落地。
楚温沨猛地转过身,看到她手上没有受伤才放下心,后怕地放在唇上亲了亲,“松什么手!”
他气急抱着她腰,捡起匕首扔桌上,“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先欠着,等我还给江儿。”
暮江虞想起他那天晚上的话和狰狞的伤口,“我自己来!”“太危险了,别闹。”
“我就要自己来。”她手越过他拿到匕首,他怕她伤到,没敢动,“想刺哪?”他露出来给她刺。
“你管我。”管不了……“坐下慢慢想。”他按下她,让她坐在他身上。“闭眼,不许看。”“嗯。”
她拉着他的手挡在眼上,在他身前摸来摸去,楚温沨无奈地略仰起头,喉结滚动,脖子毫无防备地露给她。
暮江虞终于找了个地方,离心脏远远的,用匕首划了好几下衣服都没划开。
“我帮你?”“不用。”“用点力气。”“要你管!”
“热不热,回屋我们慢慢来?”“不要。”
“吃了午膳再继续好不好,昨夜辛苦江儿了。”“你不要说话!”暮江虞耳尖红得像茱萸果实一样。
“要不要我褪了衣裳江儿再来?”她这样的力气一天也划不破衣裳,楚温沨压抑地笑起来,身体颤动。
暮江虞捂住他嘴,把他勾起的嘴角压下去,“不许笑!”“嗯,不笑。”她头上的汗缓缓滑落,她想着他吓人的伤口,不敢用力。
殊不知她用的那点力比羽毛拂过还轻,若非匕首锋利,她这么久几条线都划不开。
葛覃额上流下冷汗,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都想不到“她是他的命”是个什么意思。
楚温沨抬起另一只手给她擦了汗,他的江儿什么时候心能硬一点,这个样子让他怎么能不欺负,他想把她欺负到起不了身,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
直到暮江虞肚子抗议地叫出来,她脸上染了胭脂红,偷偷抬眼看他,见他没笑才扔了匕首,“这次先饶过你。”
楚温沨得了命令俯下身吻她,刚刚她点了那么多火,他又刚刚尝过她的味道,人都要炸了,取点福利不过分吧。
等到身后的动静没了,葛覃才转过身迎上去,暮江虞见有人心跳停了一瞬,慌忙从楚温沨身上跳下去。
楚温沨眼疾手快按住她,“去哪?”他冷冽地瞪了眼葛覃,“他不是坏人,我在,江儿不用怕任何人。”
他轻声哄着让她露出脸,葛覃连忙跪下,打了个耳光,“老奴惊吓到娘娘,罪该万死,还请娘娘恕罪。”
暮江虞哪里见过这种事,拽住楚温沨衣襟。“起来吧。”“谢圣上,谢娘娘。”
楚温沨在他们慌乱的眼神下喂她吃了午饭,“陪我睡会?”“自己睡。””“江儿不在睡不着。”
他待到晚膳才走,虽然不过几个时辰又能见到,他还是舍不得,一刻都不想离开她。